航空管制,延误。 第5次问工作人员仍得到“起飞时间待定,女士,有新消息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答案,她颓然靠进椅背,身心俱疲。 早知道就提前一天走了,现在搞得手机每次来新消息,她都担心是不是江开在骂她。 不过他一次都没找她,既然他不提,她当然不会傻到上去送人头。 飞机足足延误了五个多小时,起飞前,她给他发微信,客客气气表达了歉意,并告知了自己大概的落地时间。 回到申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出了机场,她直奔民政局。 路上发微信给江开,他不回。 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狂轰滥炸找了他半天,他依然人间蒸发。 曲折通过几个朋友,在一家会所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众人提前得知江太太要来的消息,早就作鸟兽散,这会偌大包厢里,只剩他一个人。 满屋的杯盏狼藉,空气里弥散着酒液的醇香和隐隐约约的脂粉香,可想而知,在她来之前这里是副什么热闹光景。 他没骨头似的倚坐在沙发里,大约为了迎接新生活,穿得十分人模人样,居然罕见地着了正装。 一下让她想起结婚那天的场景。 他也是这样,挺阔西装,酒意微醺,连看她的眼神都那么相似,带着男人审视女人的不明意念。 “盛公主,好等啊。”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这婚你不想离了呢。” “怎么会。”盛悉风眼神从他白衬衫胸口处那个花掉的口红印上收回来,“倒是你,这么迫不及待,婚都等不及离吗?” 江开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胸口看,瞄到那枚红色的印记,胡乱掸了两下,语气极为信口开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开门的时候,有个女的不小心撞进来的,不关我的事。” 盛悉风冲他微微一笑:“知道我不信就不必说了,而且我并不在乎。” 江开也笑笑,他抬起手臂,手腕支着脑袋看她,半晌,来了一句她昨天骂他的话:“果然是自己怎样,就看别人也怎样。” 还算良知未泯,没精准复述那个不大好听的字眼。 但那意思,双方都懂。 话到这里,局势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哦,我怎么烂了?”盛悉风耐着性子,为了表示自己虚心求教,她自己念出了那个字眼。 江开懒得再兜圈子:“你男朋友呢?在外面?怎么不叫进来。” 这下盛悉风真懵了:“什么男朋友?” “装傻就没意思了。” “我装什么傻了?” 几个来回下来,空气里全是硝-烟味和无形的刀光剑影。 “盛悉风。”江开笑意淡下来,变成一抹不加掩饰的讥讽,“昨天晚上十二点,你在金洲酒店西大门100米的便利店买了什么,你真以为没人知道是吧?” 卧槽??? 卧槽!!! 这也行??? 盛悉风心里一万个问号和惊叹号呼啸而过,她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他是如何如此精巧地知晓她的动向的。 这人有千里眼吗? 她半天不说话,他进一步逼问:“继续否认啊。” 盛悉风还在思考应该先问他怎么知道,还是先澄清这波误会,结果他这一打岔,直接触发了她最近很不安分的叛逆期,叫她往东,她偏要往西。 没别的,就想气死他。 “哦,你放心,买了,没用,等着先离婚呢。”她点点手表,强压住自己莫名其妙又开始发作的泪失禁,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还有半个小时民政局就下班了,能不能走了?” 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坚持维护自己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公主做派,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又倔强又可怜,还带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欲,狠狠挠在男人妒火中烧的神经之上,毁坏欲像一条毒蛇,扭曲而阴暗,肆意横行。 想保护她,想哄她,用最贩剑最不要脸的话惹她笑。 却又不愿如她的意。 想狠狠欺负她。 想看她挣扎,想弄她哭得更凶。 想她溃不成军,乖乖服软。 “你跟我结婚两年,出去还是第一次,要是传开去,我岂不是被人笑死。”他支起身子,直白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 盛悉风哪里会听不出这个言下之意,只是她不敢相信他会在这种当口提这种要求,半晌,她攥紧了衣袖装作不懂,“你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