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前,吴方就告诉他有新任务,但是含糊其辞,语焉不详。今天晚上,江虹过去接受任务,吴方依然态度模糊,留有余地。江虹有一系列问题想问,结果被他找个理由轰出了门,可见,师傅知道我有疑问,他又不想回答,需我自己决断。 云冬河夫妻俩寻女未果,坐火车回贵州,辰州市救助站已给他们买好车票。因为人手紧张,没法派人护送,所以求助铁路警察路上关照一下。这个事情并不难办,随便哪个乘警都能做到,师傅为啥专门调我上车执行这个任务? 还有,他刚才又临时决定:明天商川跟我出车,辅助我的工作。 护送一对旅客,用得着这么大的动静吗?江虹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一周,云冬河夫妻的寻女故事成为辰州热门新闻,街谈巷议。 为了寻找22年前被人贩子抱走的三岁女儿云娜,他们利用农闲时节,已经走遍中国一百多个城市,毫无结果。这次来到辰州两个多月,露宿街头,乞讨为生,走遍大街小巷,没有结果不说,田贵珍的眼睛突然看不清了。这对一个寻女心切的人来说,无异雪上加霜。所以,她一时想不开,趁着夜深人静,循着水声跳入了柳叶河。云冬河发现后也不想活命了,跟着妻子投河自尽,幸亏路人及时发现,把他俩救上来。 明天就要送他们回去了。听师傅说,他们在救助站生活稳定,站里专门请了心理医生过来诊治,他俩情绪已经稳定,不太可能再出意外。 只是田贵珍的眼睛无法治愈,仅有0.02视力。 辰州市救助站也是怕路上出问题,所以才会求助铁路警察。他们连列车长都信不过,因为高铁列车的列车长多数是女孩子,应对紧急情况能力欠缺。他们更加信任铁路警察,毕竟,如果云冬河夫妻俩在路上出了事,社会舆论的口水会淹死人的。 单从这个意义上说,吴方很重视这件事,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高铁列车都是全封闭的,车门开关也是自动化的,你想跳车自杀都找不到出口。车内还有旅客以及列车工作人员,大庭广众之下更没办法自寻短见。只有小小的卫生间比较隐秘,可以躲在里面自我了解,但是如果有人关照,照样也干不成。 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江虹心想。 思来想去,师傅调我上去是啥意思?难道他希望我破这个案?不可能吧! 其一,这个案件过去22年,已经过了法律追溯时效两年。当然,如果真有线索也是不能放弃,毕竟找人是最重要的事,哪怕法律不再追究人贩子的罪恶。 其二,它的案发地在贵州黔西南的纳谷乡云家寨。当地县公安局早已立案,时间长达22年,一无所获,几乎成了死案。辰州铁路乘警支队不是立案单位,跟当地的县公安局没有任何联系,这个案怎么破? 最后,云娜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人在哪里?中国如此辽阔,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塞外高原,江南水乡。没有可靠线索你怎么找?她会在辰州吗?你知道人贩子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当然,辰州不能排除在外,问题在于,没有一点证据显示她在辰州。 师傅到底什么意思?他给我出了一道题,没有标准答案。 江虹一路思考。 前方,铁路新村大门遥遥在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