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总公司颁发的木制牌匾,上有“红旗列车”四个红彤彤的大字,右侧则是一块“红旗车班”金字牌匾。两块牌匾互相映衬,醒目光荣,熠熠生辉。 明天早晨5点10分,这趟列车就将抵达终点车站~辰州,跑完一个来回。 在炎热的夏夜,所有车窗都大开着,随着列车向前行驶,山风不断扑进餐车。几台老旧的小壁扇一边慢悠悠的摇头,一边嗡嗡叫的转着…… 在山风和电风扇的合力之下,餐车里面倒还凉爽,几个列车工作人员各自坐着。内台厨房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厨师长系着白色围裙,头上立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厨师帽,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炊事员,仍在不停忙碌。 那个年青的炊事员姓何,名叫大壮,个子矮胖,看上去很憨实。 值乘本趟列车的是辰武1组,车长是谭步高,副车长是肖亮。 谭步高是老车长了,今年四十多岁,瘦高个儿,脸上除了骨头就剩下一层皮。一身蓝色铁路制服穿在身上,就像随意挂在树上一样。一顶蓝色的铁路大盖帽戴在头上,风一吹会转圈。他跑这趟红旗列车十多年了,工作一直认真负责,威信很高。 他的短袖制服左臂嵌着一块白边黑底的车长牌,上面印着“中国铁路”“列车长”等黄色小字,还有一个铁路路徽。肩章上面是一条杠,左肩下面挂着一个小小的视频记录仪。 此时此刻,谭车长很郁闷。他正坐在一号餐桌,光着一个细长脑袋,手里端着一个大号的不锈钢杯子,面对初霖,眉头紧锁,低头默默喝茶。 桌上,除了一堆车班台账,还有一台小小的电子补票机。 初霖是辰武1组的两个主任级乘务员之一,论乌纱帽,就相当于车长助理。他今年奔三十岁了,中等个儿,圆脸,稍微有一点胖,颇有一点福相。 一年之前,他从辰武2组调来,由普通的乘务员晋升为主任级乘务员,开始跟谭车长搭档,在列车长办公席为旅客服务,办理补票、解答问题等等。同时负责管理7号硬座车厢,因为列车长办公席设在7号车厢,靠近餐车的这一头。 女乘务员邝霞穿着一身短袖制服,一声不吭坐在列车长的身旁,低头玩着手机,她的眼前放着一个存放旅客卧铺票卡的黑色乘务包。 邝霞今年二十五岁,她负责管理隔壁的9号软卧车厢。 旅客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一般是两班制。谭步高他们是刚刚起床,23点接班,副列车长肖亮带的那一个班已经交班,进宿营车睡觉去了。 三人头上各自戴着一个小小耳机,腰间挂着一个小对讲机。初霖肩上还斜挎着一个黑色公务背包,里面装着零星票款、空白车票和客运记录本等等。这些东东非常重要,丢失一套空白车票要赔四、五万元,所以他接班后都是包不离身。 “初霖,我们出来都三天了,天亮就到家了。这一趟跑下来,你对两个新乘警的印象如何?”谭步高突然问。 “车长,什么意思?乘警支队派谁上来,不是你说了算。” “我…唉!随便问问。”谭步高是欲言又止。 “这个……”初霖摸摸自己圆溜溜的脑袋:“乘警支队是啥意思?我总觉得,我们车班突然更换乘警,一定大有文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