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被王守仁这么一诘问,顿时就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先不说现在自己这个主帅已经被王守仁控制住,就算是自己的麾下家丁想解救自己也没有充足的后勤供应,没有足够的炸药与大炮,想要突破厚砖高墙修砌、重兵驻守的总制府,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况,自己这些人偏偏因为和魏公公一起搞火药掺假,就算宣府还存有火药,也大多是泥沙,无法攻打总制府。 除此之外,近卫军还就在城外虎视眈眈,陈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已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其他参与火药掺假的官员如御史宋斌此时也不由得全身发起抖来,他没想到总制王守仁会突然变卦,要拿自己这些人治罪,但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无任何还手之力与狡辩的余地。 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惊险,整个宣大的文武官员从总兵以下全部被王守仁拿下,且关押在了总制府。 待确认铁牢已牢牢锁住后,王守仁才带着自己的亲兵走到了总制府一处高台上,看着外面已经平静如初的宣府城,只是淡淡一笑,朝自己从江西带来的副将任猛吩咐道:“传本官将令,军演结束,近卫军立即进城,同时,着近卫军和边军总旗以上将领到总制府听训领赏!” 任猛得令后就带人出了总制府。 还蒙在鼓里的宣府将领们都不明白为何军演会突然结束,但也没人去怀疑这里面有诈,毕竟他们也知道军演不可能真的是打战,非要两军真枪实弹地干,甚至一些宣府的将领还因此心存侥幸,认为军演就这样结束无疑是好的,毕竟要是真的真枪实弹干起来,自己这边掺沙的火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近卫军,甚至还会把自己内部的腐败暴露了出来。 甚至一些宣府将领还在心里鄙夷王守仁,都认为是总制王守仁担心宣府火药掺假之事被暴露,才直接结束军演。 但也有一些宣府将领觉得这事很蹊跷,毕竟他们一开始就不知道军演的内容,也不知道军演何时结束,如今军演突然结束,也自然让一些宣府将领内心不安。 不过,因为高级将领与官员都在总制府,这些中下层的宣府将领就算有疑惑也不能做什么。 而这时候,近卫军也入了城,而且是四个师全部入了城。 “宣府重要文武官员都已被我控制了起来,现在就是这些底层参与此案的大小将领,待会我一旦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你们的人就立即占领宣府镇各处要隘,尽量不要因为此案发生流血之事!” 王守仁一见到张仑后便秘密商议了起来,张仑也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王守仁点了点头,便正了正衣冠,坐在了中堂太师椅上,对任猛吩咐道:“待宣府所有将领后,下了他们的兵器,全部扣押起来,这些家伙自以为自己是一方将领,养着一些家丁,就认为朝廷法度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这次必须借此事让各军镇长长记性,大明还是有王法的,凡所做之事不利于我大明者,皆需严办!” 任猛点了点头便带着一队亲兵去了前厅。 “为什么要我们卸下兵器!你们总制府何时有了这规矩!” 陈锐的族弟陈辰这时候突然对于总制府的士兵要求他卸下兵器的事感到了不满。 任猛这时候走了过来:“眼下整个宣府城进驻官兵不下十万,万一有人行刺总制大人,趁机作乱怎么办,如果你不肯卸下兵器可以,那你就不得进来领赏,另外,本将会将此事奏明给总制和总兵官大人!” 总制王守仁管着边军官兵升迁,总兵又是陈辰的族兄,因而这陈辰此时也只能偃旗息鼓,将自己的兵器卸了下来。 其他官兵见此也都只好把兵器都卸了下来。 待所有的文武官员都进入前厅,将诺大的前厅大院挤得满满当当后,任猛才带着一队官兵绕过曲栏,来到最中央,而这时候,王守仁也正式穿着御赐蟒袍走了出来,站在预先搭建好的高台上,喊道:“待会念一个,上来一个!” 于是。 待王守仁说喊完这句后,一名文吏便唱起名来:“游击陈辰!” 陈辰一听见是念自己的名字,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领赏的将领,也忘记了初时自己被卸下兵器的不愉快,直接就走了上来。 “见过总制!” 不过,陈辰此时心里也有些疑惑,疑惑自己族兄平江伯陈锐为何没有出现,还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