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我等寒窗苦读之学子也!” “秉用兄,你刚才不还是对陛下颇多微辞吗?”唐仁不解地问道。 “张某何时诋毁当今圣上了,如今圣上可谓乃亘古未有之明君,年十五而诛权臣,开恩科而招贤才,如此人主,我张璁三生有幸得遇之,怎么会对其有微辞,告辞,愚弟备考去也!” 张璁说完便拿着报纸走了。 唐仁见此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同样于弘治十八年科举落第的举子夏言则此时正在给自己父亲夏鼎写信:“父亲大人亲启,儿欲正月初十日离京还乡,如今朝廷弑君大案迭起,牵连之人甚多,恐朝政将有大变局,今圣上颇有太祖遗风,恐非士林之福!” 夏言不敢在信里明说朱厚照是个残暴的君王,只说有太祖遗风,他相信自己父亲能明白自己意思的。 但在这时候,他的仆人来报:“公子,礼部的人来所,朝廷要于正德元年四月开会试恩科,还将增加名额一百。” 夏言一听,当即撕了信,重新写道:“父亲大人万福金安,儿在京城一切都好,万勿牵挂,如今圣上颇有仁君之风,虽年少却颇有图治之心,如今更是求贤如渴,下旨将在四月开会试恩科,可谓皇恩浩荡,十分圣明,儿欲留京再考,希冀能折金桂,另长安居大不易,望再寄一百两纹银!” …… 这也算是如今这个时代很正常的现象,无论在什么朝代,无论皇帝对文人士子曾经多么狠厉,只要给他们进阶的机会,给他们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即剥削百姓也可以说是治理天下的机会,他们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依旧重拾“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心。 就算是在原本历史上于嘉靖年间大放异彩的张璁与夏言也不例外。 何况,他们能在原本历史上的官场中崛起本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什么卫道士。 不过,此时的朱厚照还不知道他这次开恩科会招揽进多少与国有利的人才,他现在即将要给王阳明阐述筹建京师大学的目的。 朱厚照知道自己现在即便亲自执政,也不意味着自己现在可以实行土地改革和经济制度改革甚至开海等,文官集团依旧是强大的势力存在,即便他现在借着逆党一案削除了不少,但根本上没有改变有利于文官集团做大的制度。 因而,朱厚照现在只能从不涉及文官集团根本利益的地方开始改变将来可能导致大明灭亡的不合理制度。 办学即普及教育传播新知识无疑是最不容易让这个社会一开始无法适应的方式。 何况朱厚照自己一人改革是不行的,总得有自己的支持者和同道中人,因而,他得办大学,为大明播下未来改变大明的种子,也未大明播下思想开放与知识开发的种子,而不是只窠臼在程朱理学的世界里,要想让这个社会充满生机,记得先让这个社会的思想文化界充满生机。 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大明在未来在思想界将会冲破程朱理学的藩篱,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并在万历后达到巅峰,甚至开始与同时代的西方发生碰撞,但只可惜在十七世纪中叶戛然而止。 而如今,朱厚照决定让将来这思想界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一个王阳明肯定不是不够的,得有无数个王阳明才行,一个李贽也是不够的,得有更多冲击士大夫集团的异类存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