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首长好了奇,饭后茶都在手里停了下来,“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了?” 沈岁进提醒他:“初中那会儿,您跟姥姥第一次上我家去,那时候我们还在家属院的老平房里住。他就是我隔壁那户,我们那天放学还一起走呢。您的警卫员站在我家门口,跟门神一样,他路过门口多看了两眼警卫员腰上的枪,警卫员知道我和他熟,还掏了枪让他好好观摩。您从院子里出来,还对他说:‘小伙子,小心走火啊’。” 徐首长好像有点印象,假装吹胡子瞪眼地说:“小兔崽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玩笑归玩笑,徐首长还是嘱咐两句:“赶明儿把人带来我瞧瞧,你初中那会儿多久了?就算看过,我也记不真切了。你姥姥最喜欢相女婿,这回让她过过相孙女婿的瘾。” ***** 吃过晚饭,一大家子,就去坡上放烟花爆竹。 远郊这块儿空旷又安静,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头顶爆开,沈岁进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缤纷盛彩的天空。 后坡上有几幢别墅,都是差不多级别首长的家。陆陆续续的有人声在草坪上传来,天上也陆陆续续地绽放了更多的烟花。 沈岁进想去安静的地方,给单星回打一个电话。 看到烟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特别想他。 这样浪漫的时刻,好像身边需要一个可以十指紧扣的人,一起欣赏此情此景。 她绕到别墅后院围墙外的空地上,一边的耳朵贴着手机听筒,一边的耳边用手指捂住。 烟花连续不断,爆破声震耳欲聋。 电话被接通了,沈岁进听见听筒里传来的烟花爆破声,忍俊不禁地说:“你那儿也在放烟花啊?” “今天不看烟花,亏大了吧?”单星回站在楼顶露台上看烟花,怀里抱着狗,“年夜饭吃完了?” “吃完了。”沈岁进在旷野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干嘛呢你?” 单星回:“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一句自动翻译成:我想你了啊?” 搁平时,沈岁进才不如他的意,但今天却老老实实,乖乖承认:“嗯,想你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古人诚不欺我骗。” 单星回在电话里低低沉笑:“我算你哪门子亲呀?男朋友我都还没当够,这么快就想让我升级了啊?” 他老是贫她。从刚认识她起,班上所有人忌惮她的身份,不敢和她说话,他就是第一个在她面前,随心所欲贫她的人。 沈岁进心中突然有一股笃定,这人永远长不大了。在她面前,无论他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又或者七八十岁,这人永远不会装成那种成熟稳重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会是她心里永远的少年。 只属于她的少年,永远为她敞开独一无二、青涩稚嫩的一面。 无论他在外人眼里,有多么的沉默寡言、骄傲不可一世,只有她见识过他为了追逐一个人,那种奋不顾身、充满热忱的样子。 一想到这,沈岁进就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电话那头半晌没了声响,单星回问她:“干嘛呢你?” 刚刚还笑话她,结果他自己也问的特别顺口。 不过沈岁进没嘲笑他,而是说:“在雪地里走呀。首长们真有钱,烟花放了一炮又一炮,没歇过。外面有点冷,我穿的是皮靴,在雪地里走挺冻脚的,一会儿我看够烟花就进屋。” 单星回:“就你一个人吗?不是说徐阿姨家逢年过节人特多,特热闹?” 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她会落单,难道沈小姐又情绪莫名低落了? 听出他话里的担忧,沈岁进忙说:“给你打电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