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节课45分钟,站得确累,还得配合老周提问,还要举着书圈圈叉叉,贺兰诀站了半个小时,实在撑不住,想垮下来松松筋骨,又没处可以借力。 她碰碰廖敏之的衣袖,书挡着脸,对着他做口型:“好累,你累吗?” 他默不作声站了这么久了,摇摇头,往旁挪了点地方,把窗户空出来,示意她靠过去。 贺兰诀很乐意接受他的照顾,悄悄挪过去,把手肘和书都架在窗沿,轻轻呼了一口气。 有廖敏之挡在前面,她就开小差,眼睛瞄着窗外。 十月底的阳光明媚不炙热,晃在眼里白花花金灿灿,窗下的小树林已经染了金黄深红之色,和深浅绿意搅合在一起,像色彩斑斓的油画。 难得有这种在课堂上看风景的闲暇时光。 阳光晃得视线一片白,她目光转回来,落在身边男生身上,举着语文课本肆无忌惮打量他。 不知道是她眼睛的问题,还是光线的问题,他整个人仿佛浸在光亮里,肌肤清霜似的,秋季校服空荡荡穿在他身上,削瘦的、棱角分明的身条。 微微驼着背。 因为身高,他会挡着后面的同学,所以习惯性驼背。 他是班上第一个穿长袖校服的男生,很怕冷吗? 贺兰诀想戳一下他肩膀的骨头,应该硬、硌手。 她用笔帽顶他的手肘:“外面,有个鸟窝。” 廖敏之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贺兰诀手一指:“那儿。” 他眼睛很好,点了下头,表示看见了。 语文课结束,就是午休时间,贺兰诀腿肚子打颤,趴在课桌上想歇一歇再走——她还要爬很多级楼梯才能走下楼,还要走到山脚下的校门,还要步行回家。 周边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教室。 廖敏之也没走,在做语文作业——这个点食堂人多,他通常会等一会再去。 贺兰诀在桌肚里找了又找,又去翻自己的书包。 没吃的。 全都吃光了。 贺兰诀吃零食,嘴如仓鼠停不下来,家里零食都是赵玲补货,赵玲不许她把零食大包大包往学校带,怕她上课分心。 她这动静,廖敏之也看见了,手指推过去一颗糖——是她前两天给他分的牛轧糖。 被他忘在桌角。 “你怎么不吃呀?不喜欢吃牛轧糖吗?你喜欢吃什么呀?” 贺兰诀把糖纸剥了,把糖嚼进嘴里,惬意哼了口气。 班上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两个人。 “还不去吃饭吗?”贺兰诀也打算要走。 “去。” “吃食堂吗?” “对。” “听说食堂很难吃的,以前我们班的同学,吃出过一条这么大——”她做手势,神色夸张,“的青虫,从嘴里吐出来的。” 廖敏之没什么反应。 “顾超他们有个吃饭的群,在外面的餐馆订餐,每天包桌吃饭,价钱也不贵。” “外面还有一家兰州拉面,他们也经常去吃。” 况淼淼说的,她跟班上男生相处得多,一日三餐也在校门外解决,经常和班上男生拼桌。 住宿生不许随意外出,没办法只能吃食堂,可廖敏之是走读生,有门禁卡,可以出去吃饭的。 “你可以跟顾超一起去嘛。都是班上的同学,其实还挺热闹的。” 廖敏之看了她一眼,淡声道:“食堂方便。” “我和顾超不一样。” “好吧。” lady黄的事情闹得很大。 那名开玩笑的同学在中午就有投案自首,写了份三千字的检讨书交上去。 但那一天,全班同学都因为这件事被罚站。 范代菁的原话是:“体罚不会让你们认识错误,承认行为,理解后果,但至少你们要记住态度。” 那几周的生物课,范代菁都会过来,悄悄站在后面旁听,给lady黄撑腰。 - 时间迈入11月份,秋高气爽,惠风和畅。 这年的运动会姗姗来迟。 通知下达给班里时,整个班级都沸腾了,好不容易将声浪压住,隔壁八班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其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