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名很会带小孩的壮汉。 云川和熊哥在带女婴去看病的路上交换过电话号码。 他现在不应该在警察局吗? 而且明知道云川是举报他们盗墓的人了,还打电话来做什么,莫不是想骂一骂泄愤。 云川按下接听。 “喂,穆亦决?”那头传来熊哥有些疲惫的声音。 “嗯……其实我叫云川。” “云川?好吧,叫什么都不要紧,你能借我点钱吗?” 熊哥忽然问出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云川:“哈?” “可以先借我两万吗?我给你写欠条,算利息,保证两年内还。”熊哥语气艰涩。 “为什么?”突然向自己借钱,两人之间还是举报人与被举报人的关系。 “小乖还在那家人手里,就算有警察盯着,他们也不会好好待她,说不定哪天就故意弄夭折了。我想把小乖要过来,那家人要求给一万八营养费,要是有钱我也不会打盗墓的主意,借了一圈都没借到钱,实在没办法才打给你……” 云川听得有点迷茫:“等等,小乖是谁,你从警察局出来了?” 小乖不会是那名被抛弃的女婴吧。 “就是前几天你从山里捡的小女娃娃,我喊她小乖。” “因为半途退出盗墓,我只带了工具,连墓在哪都不知道,和潘六指那群人不一样,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交罚款后就出来了。” “我知道跟你借钱很突兀,但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心肠好,之前就是你救了小乖,现在能再搭把手吗?我保证能还上钱!” 熊哥巴拉巴拉说了好长一串,听得出为了这事都快心力交瘁了。 他周围要么是酒肉朋友,要么跟他一样手头紧的人,或是不相信他会还钱,怕要不回账,不肯借。 就连贷款都信誉不足。 “要是借到钱,你怎么打算?”云川问道。 “想办法把小乖过到我户口。” “你要领养?” “没办法看着小乖继续待在那样的家庭里,我条件不好,没钱,但会努力照顾她。”熊哥叹气。 “好,你卡号发给我,欠条不用写了。” “谢谢,谢谢你,我保证会还你钱!”熊哥喜出望外。 “到时候再说吧。” 挂断电话之前,熊哥忽然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潘六指他们有点奇怪。我昨天去警察局看了一眼,几个人眼圈发黑、面黄肌瘦、嘴巴都是乌紫色,没什么精神,有点像吸毒,不过我敢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吸,几天时间就折腾成那副样子了,奇怪得很。不过也可能是要判刑压力大才这样。” 熊哥的话让云川想起当时潘六指等人慌忙从盗洞逃出的模样,还有那些从墓里带出、有古怪气息的兽形金玉器皿,令人不适的古怪气息从金玉器皿散发出来,紧紧缠绕在潘六指等人身上。 潘六指等人几天内迅速削瘦憔悴的状态也许和墓里带出的东西有关。 他们到底在墓里经历了什么,云川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自己存款不多,花钱快,把钱打给熊哥后,再不营业就快喝西北风了。 …… 过了两天和老年人一起逛公园钓鱼的悠闲日子,很快就到了宴会那天。 云川换上一身银白色衣服,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被拉着到处“展览”的机器人假笑时光。 “小川,这是张伯伯,以前跟我是同窗。” “你外孙真是一表人才啊!” “这是王叔,这是你王叔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站在人群中,云川竟有些不适应。 好久没回归正常生活了,有种不真实感。 该介绍的人差不多都介绍完了,老一辈就赶着和云川同龄的青年男女们,让他们小辈自己到一边玩去。 云川揉了揉笑僵的脸,第一次觉得保持假笑这么难。 被赶过来的几名同龄人疏离又客气地交谈了几句,都没聊太深,见他不太想谈话,便识趣的端着酒杯各自沉默。 只是目光中还是少不了打量这名突然闯进圈子的人。 不管心里怎么想,在这种场合,面上也要做出一派和气,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是陪长辈出席的基本素养,否则丢得可不仅是自己的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