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下去。” 曲寒为什么不杀她,这是他一直所不解的,藤井走向楼梯口时,漆黑如泂的眼像枪口一样死死地盯在她脸上。时雨垂眸,与他目光不做正面交汇。 直到脚步声越走越远,曲寒转身过来,沉声开口,“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时雨摇摇头。 曲寒又说:“害怕了?” 时雨抿着唇,没点头,也没摇头。 “昨晚的夜,非常黑。” 时雨没说话,曲寒却笑了,笑得令人脊背发凉,他说,“居然没有发电设备,啧,百密一疏。” 她没能破开他们的防火墙,如果给她一台电脑她有很大胜算,包括截断他们任何一个片段恢复与往常无异,做到天衣无缝不被发觉均可。昨晚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裴征是否有暴露,时雨替他捏一把汗。 曲寒起身,高大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她,窗外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成一条线,她被笼罩于黑影里,死死地钉住。他站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女孩子小小的发顶,男人单手抄兜,另一只手突然扣住她下颌,使她被迫看向他。 男人眼底愠怒,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危险,看到她眼底的退缩,曲寒终于露出一抹笑,“害怕了,你也知道害怕,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他挑着唇,眼底的笑不见一丝温度,更像一把刮骨的刀,将人凌迟的刀,“没听过一句话吗,你的沉默就是掩饰你的过错。” 时雨抿着唇,保持着缄口不言。 男人面上无波,扣住她下颌的手猛地收紧, “说话。” 下颌骨被狠掐,疼得周身一颤,他的声音平静与手上力道背道而驰,此人自控能力绝非常人,表里不一得令人发指,她目光表现出一丝闪躲,让他放松警惕,“曲先生,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互不干扰就是你最好的生存方式,你是个聪明的,别再做蠢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蓦地推开她,“这是最后一次。” 时雨捂着下颌,他把怀疑挑明,笃定她与他道路背道而驰却不杀她,为什么,他还有什么秘密?他来金三角只是各种周旋,他到底要干什么。 时雨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透明,他是真的看透她,还是只是警告,怀疑,如果是真的警告,也就是在提醒她与她身后的人不可对他出手。 他说的,只要她什么也不做,就会留她活路。他们游走于刀尖之上,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在能保全的情况下亦要审时度势。 门外传来车声,很快藤井上来,见她还在他似要低语,却被曲寒打断,“说吧。” 藤井看向时雨,她始终低着头,他说:“派出去的人都查了,医院没有,车我们也查了,没有。” “经常出没的那些人,都查了?” “都查了。” 他们从昨晚开始大面积搜查,几乎翻遍,也包括陈正,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昨晚的人很像当初从他手中抢走陈海峰的那一伙,身手矫捷手法利落,是一路的。所以,他们怀疑纷朵也参与了此事。 …… 尚孟对砂姐说先解决阿卡,现在不只是曲寒这个买主的问题,而是两方争斗不死不休,不弄死对方,就要提心吊胆地过活,说不定哪天遭遇突袭,一个颗炸弹就能把人炸得粉碎。 裴征联系不上时雨,正往赌场这边来时接到了砂姐电话,他便借这通电话来到赌场。 二楼包间,他坐在吧台对面的椅子上,砂姐亲手为他调酒,“总劳烦砂姐,你手下呢。” “曲先生的人来找纷朵。” 裴征心中一顿,“曲先生对小妹妹不错嘛。” “我不管曲先生什么意图,只要有所图便合我意。”她把调好的酒递到他面前,“陈先生,除掉扎托解我心头之恨,这杯是我向你表示感谢。” 裴征接过酒杯,“客气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