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酒吧,她看到冲突过后的街道上一片狼藉,还有阿沛抱着一具尸体在哭,悲怆的哭得撕心裂肺。 她跑上前,脚步顿住,阿沛抱着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阿婆,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凝固。 来叔说,是扎托和几个手下,他们逃跑后突然出现,发了疯似的杀人,阿婆中了流弹当场没了呼吸。 烧杀抢夺制毒害人无恶不作毒枭,他们视人命如蝼蚁,随手的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个路人性命,他们杀人没有原因,只要想杀,就杀。 阿沛的哭声让她感觉血液在急速变冷,时雨眼睛疼的厉害,可她却没有眼泪,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想安慰阿沛,可她要怎么安慰,此时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们一起埋了阿婆的尸体,阿沛像失了失了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地坐在坟边,悲伤的阿沛变得沉默。 酒吧今天没营业,夜里,她准备了酒和小食去阿沛家,阿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摸着手里的枪,自责于为什么他没有早一些学开枪,他的枪法不准一个人都没打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草菅人命的狂徒从他眼前逃跑。 他恨,从未有过这样的仇恨,连眼神都变得狠戾。 时雨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不是阿沛的消沉,而是他的未来。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却毫无焦距,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哭过之后生活还得照常进行,阿婆不会想看到你颓废下去。” “我要报仇。” 时雨摇了摇头:“你打不过他们,也杀不掉所有恶人。” 她递给他酒,“喝吧,喝过之后痛哭一场,你可以消沉,可以崩溃,可以发泄,但一切过后,太阳照常升起,做回原来的阿沛。”中间那句话是裴征送给她的,此时她把这句话送给阿沛,希望他能坚强挺过悲痛。 阿沛痛恨自己打不过他们,杀不掉扎托,一杯接一杯的酒,直到自己醉得不醒人事,眼泪还在不停的掉。 裴征发信息她没回,夜里他来找她,发现她情绪里的波动。 “怎么了?” “阿婆死了。” “阿婆?”他并不知道这个人。 “是阿沛的母亲,很好的一个老妇人,这些年对我也极好,阿沛消沉了,他想报仇。” 她看向他,他从她眼底看到了悲伤和对阿沛的担忧,他上前揽她入怀。 “裴征,我理解阿沛的心情,这种痛我经历过,我没办法安慰他,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 “交给时间吧,他需要时间。” “我很难过,但我哭不出来,除了你受伤那次,这些年我哭不出来,无论怎么难过,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以前的她孤身一人独挡一面,她没有他,所以坚强倔强即使面临危依旧面不改色,她心硬如磐负隅顽抗抵挡所有悲痛,他能感受到她的改变,对他正一点点敞开心扉,她会对他倾诉,会把她的不安告知他,这是好的,她正一点点走出来,可她却在阿沛母亲的去世看到了自己悲痛童年,她不能再回忆那道伤疤,舔伤的痛不能让她再体会一次,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轻抚她瘦小的脊背,“你很好,一切都好。” 他亲吻她的发,给予无声安慰,“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她靠在他怀里,过了许久 ,她环上他的腰,“裴征,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淡定且从容,内心无比强大,是我的小雨。” …… 阿沛没回酒吧上班,酒吧要营业,来叔让她回来,时雨和来叔两个人在酒吧忙碌,次日阿沛也没出现,而阿沛却去了扎托在缅北深山的巢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阿沛去了赌场,他去找砂姐,他要加入武装,他要强大自己,他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