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准备要下班了的林言之,再瞅了瞅自己手头上杂七杂八的活儿,顿时难过了起来。 不过在知道了这个惊天大八卦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以风卷残云之势散开。 大家伙收拾资料的收拾资料,关电脑的关电脑。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十几个人一同挤进了电梯。 哥,我马上出来了。 啊,那我要混合莓果的。 对了 看着像是被龙卷风刮过的研究室,林言之安静了一秒。 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低沉好听的问话声:小言,怎么了? 林言之穿好外套,没什么,我的研究员们被龙卷风刮跑了。 呵呵。 男人在那头低低笑了一声,买好后哥到门口等你。今天降温,记得把外套穿好了再出来。 对了对了,果汁记得加冰。 信号不好,听不见,哥挂了啊。 林言之默默地看了眼满格的信号。自己在地下三十米,电梯里。展锋在广阔无垠的地上,阳光下。 这个信号没得真是合情合理。 展锋拿着温温热热的果汁等在门口,不远处鬼鬼祟祟挤成一团的人影看着有些眼熟。他笑了笑,没管那群应该是被龙卷风刮跑了的人。 哥! 林言之像是没了骨头,软软地靠在展锋身后,歪着头去够吸管。 快站好,别摔倒了。 展锋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见他这幅化身成软体动物的模样只觉得可乐。 外面冷,先上车。 他左手举着果汁杯,右手上挂着自家弟弟,大跨步地回了车上,身后隐约还能听到下巴脱臼的声音。 临上车前,展锋瞥了眼站在不远处大张着嘴、表情管理失控的女孩儿。他微微扬起嘴角,一把拉上了车门。 直到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不见了影子,大家还维持着那副瞠目结舌的样子无法自拔,独留前辈一人众人皆醉我独醒,还很闲情逸致地去买了杯咖啡,老神在在地等着他们回神。 所以 我们产生了幻觉对不对 大家表情僵硬地对视了一眼。 林所长,会撒娇? 其中一个研究员艰难地点了点头。 显然是会的,而且还撒得比我们这群一无是处的人好。 林所长,有对象? 显然是有的,而且还比我们那群一无是处的对象要帅。 今天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原来自己的人生竟然可以在方方面面,都输得如此一败涂地。 大家排排坐围住了前辈,目光唰唰唰地射向了他,还请您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辈优雅地轻嘬了一口滚烫的咖啡,如果忽略他衣袖上的墨水污渍的话,可以说是很上流社会了。 吴海。 啊? 前辈声音低沉,那个男人的名字。 众人咽了咽口水。 林所长曾有一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爱人,那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特种兵。然而世事难料,他在一次任务中不幸逝世,壮烈牺牲。 前辈长长叹了口气,之后林所长性情大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性情叵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大家突然觉得前辈在借机说所长坏话,并且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 爱人离世后,他屡次三番地想要陪他共赴黄泉,却被身旁的勤务员一次又一次拦了下来。在那一次次的生与死中,林所长看到了那个陪在自己身边,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勤务员。他冷若磐石的心,被那个男人再一次捂热。 前辈放下了咖啡杯,那位勤务员,那个无论刮风下雨都坚守在他身边的男人,他叫 心碎成渣渣的女孩儿放下了手里的饼干袋,低声接了下去:吴海。 众人手捂着嘴,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气。原来他们心中的那头虎鲸,曾经也是位知水冷热、懂人冷暖的性情中人。 阿嚏 展锋皱了皱眉,胳膊上探出一只黑色的半透明触角,拿起后座上放着的小毯子给林言之盖好。 是不是感冒了? 他边说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林言之鼻头红红的,伸手拉了拉小毯子,又趁机抓住糯叽叽的触角在手里把玩着。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与雾黑色的触角对比鲜明,放在一块儿竟好看得不像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