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故而秦明率领的禁军滞后一步,直到七月中旬才返回长安,秦明刚刚回京,怕是不及修整,贺烨便宣告处死德妃,要知秦步云父子二人,尸骨未寒,这样的决定必然会引物议,贺烨便有过河拆桥、鸟尽弓藏之嫌。 是以傍晚时分,当十一娘回到蓬莱殿,立即劝谏贺烨收回成命:“圣上很清楚,这事乃太后主谋,德妃居心虽然叵测,然秦无郁却不会偏私,纵然留德妃一条性命,也并不会造成任何隐患。” “我说过要将内苑,改造成为家园,那么便不能容忍诸多嫔妃,因为野心欲望,图谋暗害你与迟儿,若宽赦德妃,岂不让诸人心怀饶幸,将我之警告,当作耳畔风?”贺烨冷然道:“我就是要让后宫之人明白,连德妃违律,都不得宽敕,休论旁人?” 十一娘感激道:“我知道圣上是为我与迟儿着想,可,如此一来,就怕会让秦无郁大受委屈,他乃功臣,且燕国公府满门,三代忠烈之士,不应为了德妃蒙污。” “我已经召见了无郁。”贺烨仍然坚定不疑 :“德妃罪犯陷害储君、中宫,我再也不能容忍,我对无郁坦言,这回德妃必死,但我不会迁怒燕国公府。” 十一娘叹息。 她当然知道贺烨不会迁怒秦氏一族,但世间流俗,必定会将德妃赐死一事,看作天家已经对燕国公起疑疏远,秦明今后,只怕难免遭遇世态炎凉,但这不是忠烈之士应该受到的待遇。 “伊伊,如今是你执政,如何恩赏燕国公府,以免物议,以免无郁遭受排挤,我相信你能做到,全权交托予你。” 这话更让十一娘心中震惊。 因为贺烨这么做,无疑是由他自己承担物议,却把笼络秦明及诸位将士的机遇留给了她。 十一娘一点也不觉喜悦,原本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逐渐平息的担忧又再卷土重来:“看圣上恢复情况,或许不用一载,即能视事,又何必让我笼络将士之心?” “因为我想偷懒呀。”贺烨满不在乎:“无郁心中清楚,我即是你,你即是我,咱们俩无论是谁施以恩络,对他而言并无区别,但我必须让他知道,处死德妃,乃我主张,与伊伊无干。” “贺烨,你是否觉得……身体有何不适?”十一娘并没有被贺烨带偏。 “想什么呢,田埠槎乃耿直之人,皇后若不放心,叫他来逼问,他日日为我诊脉,我身体是何情形,他最清楚,也必定瞒不过皇后。”贺烨拿起十一娘的手,放上自己的胸膛,让她感觉越发强健的心跳:“我已经康复了,伊伊不用担忧,贺烨担保,必然能够与你白首偕老,看着迟儿及冠成婚,待他能够担负社稷之重,我便退位,让迟儿操心劳力,到时咱们俩,移居别宫,安享晚年,再也不管军国大政,岂不美好?” 见十一娘仍然半信半疑,贺烨举起手掌:“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负誓,才会如此决断,我不想让你今后,再为后宫之事烦心,这一年间,你替我主持前朝政务,我当然不会让伊伊承受任何非议,不要担心,要不我立即证明给你看?” 竟然把皇后横抱着,步伐生风,就冲往寝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