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她明知齐姬有意躲避殿下,哪能不知齐姬是故意惹火烧身?她今日这般表现,无疑是想委婉告诉殿下,她不愿看着齐姬得宠而已。” “这么说,只有秦孺人瞒在鼓里?”阿禄问道:“想那谢姬,应当也能明白齐姬心思。” 看来秦霁对晋王的了解,当真只有皮毛而已,十一娘暗忖。 “快传早膳吧,不过多久,想必齐姬便会来玉管居。” 王妃最后这句料断,让两个心腹婢女思谋许久都不得要领,阿禄尤其觉得如坠五云雾里,悄悄商讨碧奴:“凭白无故,这事端究竟因何闹生?我世父那剂猛药下去,怎么反而引得王妃布署殿下‘巧遇’齐姬,这件事我还没想通,就更不知殿下何故装作大醉了,又说齐姬立即会为玉管居,难道是向王妃请罪?没这必要罢,齐姬真想请罪,也该去章台园。” “其中蹊跷我也想不明白,尤其是王妃今日如此震惊,难不成昨日那番布署,还真要撮合殿下与齐姬?殿下明明答应配合,关键时候却又反悔……不过齐姬会来玉管居应当不错,你想呀,她昨日那番闹腾,无疑是想激怒殿下,彻底将她冷落,可齐姬哪里知道殿下是在佯醉呢?又深信殿下暴躁易怒,她若不来求王妃代为转圜,也会担心殿下盛怒之余,不知会怎么发作她。” “难道说二位布署这桩事故,就是为了让齐姬承王妃维护之情?” 碧奴却又摇头:“若真如此,王妃早前便不会那样震惊了,倒像是没想到殿下会佯醉。” “可王妃为何要撮合殿下与齐姬呢?”仍然不知江迂“药方”的阿禄怎么也想不明白。 碧奴倒是洒脱:“横竖这事,并不影响什么,有益无害,咱们何苦绞尽脑汁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呢?” 果然不久,齐姬便惊惶失措地来了玉管居,自然是一番请罪,称道她昨晚的确喝得稀里糊涂,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今早醒来,才被下人告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妾身若非酩酊大醉,长着一万个胆,也不敢讥笑殿下,这时后悔莫及,可想着殿下正在盛怒当中,又不敢去章台园请罪,还求王妃替妾身求情,论是殿下怎么惩罚,妾身都不敢抱怨,只望能饶妾身不死。” 十一娘自然也不会拆穿她,将她扶了起来:“你也是因为醉酒,又并非有意,哪里至于死罪难逃了?殿下尽管恼怒,总不至于因这一件小事不依不饶,不过嘛,到底是闹出笑话来,引起下人议论纷纷,你便先在幂南轩禁足吧,也是为了让殿下息怒,倘若这二日,再让殿下巧遇,说不准真会火上浇油。” 只是禁足而已,齐姬当然不会觉得委屈。 回去之后,和心腹们说起结果,大家都觉饶幸,尤其乳母又是一番求神告佛,若不是齐姬拦着,又要磕几大响头。 “多得我酒量不错,又多得殿下上昼时便饮了不少酒,更加多亏是,王妃果然如我所料,不会袖手旁观,才能有惊无险渡过这回劫难。”齐姬当然不知“邂逅”一事是王妃布署,更加不察贺烨是在佯醉。 乳母也连忙颔首:“依王妃智计,若无把握转圜,必定不会大包大揽,她既答应下来,必有办法打消殿下怒火,可怜这么个人,怎么也被牵涉进了这个漩涡,太后若对殿下并无恶意也就罢了,可要是真如主翁所料……老奴看来,王妃必然不会行为谋杀亲夫之事,但太后如何放得过她?终归是……”长叹着说不下去。 “今后之事实难预料,不过在我看来,王妃并非束手待缚懦弱之人,或许殿下并不至于被奸小所害,又或许,王妃能够说服太后消除忌恨,高抬贵手。” “但愿如此吧。”乳母颔首,却忽然意识到,要是殿下一直安好,自家娘子岂不终生便要消耗在晋王府里,再无自在之日,这又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觉得,晋王府里这些事,渐渐有趣起来?”齐姬却没有这多担忧,歪着头思索:“这感觉还真玄妙,莫非是我果然太过仰慕王妃之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