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本库能管得着的。如果面子上能抹平的,他反而要表现去挑破了,那才是惹祸。 林蔚之有自己的想法,很认真地对着儿子解释:“每年并州多少人产刀,产量何止这样少?最好的刀,往往都送不到兵部,并州知州自己还恨不得上供呢。上行下效,总有那么多漏洞的,你爹我就是个浊吏,管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林质慎愣在当处,“可是,可是,您的职责不是” “我的职责是巡检,去看看工坊是不是照常,工艺是不是如旧。其他的事情,我不能管。” 林质慎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亲爹是这样做事情的,“我觉得爹你这样不对。要是人人都是你这样想” “要是人人都是爹这样的官,说不得还好,”李平儿哼了一声,“胥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高官不计民生,只为争权,爹爹不为权不为利,实在做好本分事情,我看就挺好的。要是人人都是这样,早就河清海晏了。” 江文秀不懂这些,看了看李平儿,又看了看林质慎,“你们兄妹一人一个说法,那你爹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呀?” 林质慎想了想李平儿的话,“我觉得不够好。” “身居要职的人,这样不好,因为不作为就是误国。但是手里握着小权的,这样好,老老实实做好本分事情,不要越职,才能让官场的规矩顺顺利利跑起来。”李平儿细细和江文秀解释,“话不是那么说吗,如果不能治国平天下,那么就要把自己家里头弄干净。” 林质慎哼了一声,“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差不多意思。”李平儿脸色微红,她最近才读书,很多经义背得磕磕绊绊的。 林蔚之叹了口气,耐下性子和长子解释,“我要是有本事,自然也想要处处管一管,见到不平事就要出声。可是我没这个本事,要是还大包大揽,就是自寻死路了。” 李平儿这些日子来已经和林蔚之很要好了,自然看不得亲爹自怨自艾的样子,“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林蔚之心里也暖和,他孩子虽多,却没几个像是李平儿这样处处都维护自己的。他甚至想,在清河县的那家人真会教女儿,孩子不仅心思正,而且还贴心。但是他又看着李平儿和长女相似的脸,心里生出了许多骄傲,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聪明。 江文秀心里觉得林质慎还是个愣头青一样的小伙子,想事情还不如小姑娘精明,恨得戳了戳他的脑袋,“一天到晚给你爹找麻烦。” 第31章 林质慎想要解决并州的不平事,难免让李平儿想起了那日街头撞车的李梅香。 后来京兆府尹上门来承恩侯府解释过,林蔚之也没有瞒着女儿。事情的确是真事,李梅香父亲的宝刀被夺,还损失了一大笔金帛。 只是李梅香的父亲是并州出名的大户,当时少监王良当时奉命监军,途径并州,得了当地胥吏的盛情邀请。 李梅香的父亲见此贵人,希望献上宝刀,另备了一大笔银子和布帛,借王良谋一个好的官身。王良本也是熟门熟路做这些事情,可偏偏李梅香的父亲只是乡绅,不能直接献刀,便找了中人,借着当地胥吏的势去送礼。 原本万无一失的,偏得胥吏瞧见金帛心动,又正逢历年来并州没有好刀献上去。胥吏心中一动,便将金帛和宝刀一块昧下了,使人将宝刀送给了上司。并州常年没有这样的好刀了,难得能找到一把,如果献上去给贵人,就算是整个并州的功绩。 于是这把宝刀,就不算属于李家了。 宝刀没了,大半身家也没了,李梅香的父亲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为了止住李家的口,胥吏强行给李梅香说婚事,又处处给李梅香的父亲添堵,甚至让他去做城门巡,不许赎金。城门巡类似徭役一般,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字,也不必徭役要背井离乡。 这个差事原本是那些不想去徭役的人求着挂名的,并不是当真要日日巡查。可胥吏下了死手,不仅压着李梅香的父亲日日巡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