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野拿起她的电子烟,也不可察觉地迟疑了一下,才挨在自己唇上。 也吸了一口,樱桃薄荷的味道一混合,居然没想象中难抽,反而舒适清爽。他悠悠地朝夜风中吐着薄雾。 二人你抽我的,我抽你的,晚风流淌的都温柔缓慢了许多。 这么抽了一会儿,都快抽完半根了,乔稚晚问他:“这什么烟。” 怀野从不远处乐队歌声的方向移眸回来,“南京煊赫门。” 乔稚晚细细地品味这个正儿八经,与烟嘴那一丝甜味儿丝毫不搭的名字:“哦。” “好抽吗?”怀野见她一脸回味,好笑地问。 她便点头微笑:“嗯,还不错啊。” “就这一根,再没有了哦,”怀野很妥帖细心地再次擦净了她电子烟的烟嘴,轻轻一松手,落入她的包中,“抽完回家了。” “等一下,”乔稚晚一愣,“你今晚还回去住?” “为什么不?”怀野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眉梢挑起,“怎么,住别人家还当你是女主人?你要不先跟丁满谈个恋爱再思考一下你说了算不算?” 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人随心所欲管了,说话都没个正经。 乔稚晚自己都寄人篱下了,自然没资格置喙他,她见他双手抄着口袋,就往摩托车的方向去,掐了烟,也跟上他:“喂,那边有乐队在唱歌,过去看看吗?” 他颇为冷漠地反问:“看什么。” “玩乐队的诶,”她觉得应该挺有意思,“你不是也玩乐队吗。” 怀野回眸觑她,“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来看我?” “……” 真是绕不过他的逻辑。 摩托车载着他们经过那片歌声传来的地方,他也丝毫没有停顿。 雨意酝酿,呼啸的风中,他脊背的轮廓好像都萧索了一些,从来路返回,重新穿过一个个狭窄、冗长的城市隧道,从城市的一头,回到另一头,风把他们送到这边,又送回起点。 淅淅沥沥的雨点篼头而下,落了满面,过路口时,他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扔到她脑袋上。 一路上,她的鼻尖儿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半途,乔稚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了句:“——对了,怀野。” “怎么了。” “你那会儿去ktv找那个人,为什么要戴头盔啊。” 他在前方很明显地沉默了下,好像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她想说他这个行为非常之中二,但还是回答:“我怕他打我脸,不行?” 没想到这么拽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在乎自己的脸。 乔稚晚没忍住,在他的外套中偷偷地笑了,他感觉到了后背的震颤,立刻不悦地沉声: “笑什么啊?再笑就把你丢下去,信不信?” 乔稚晚笑得更大声了。 一瞬间好像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这时候还挺可爱的?” “……” * 丁满的父亲身体状况不好后,车铺在丁满的接手下,基本会营业到每晚10点之后。 现在都过11点,怀野载着乔稚晚回来,刚到楼下,就接到了丁满的电话。说是一伙儿飙车族撞坏了车,要他们赶紧帮忙给看一看。 北京市区已经明确禁止这种活动,只能在城市的边缘打打擦边球,过过瘾,丁满才准备关门休息,他们就来了。 怀野于是又找丁满去了。 乔稚晚自个儿上了楼,洗漱睡下了,半夜雨大了许多,和昨夜一般几近瓢泼,门外却都没什么动静。 起夜喝水,除了那间一直关着门的屋子,客厅阳台的两张床上没有任何睡过人的痕迹,她以为是自己梦游看错,第二天一早醒来,怀野和丁满两个人昨天一夜果然没有回来。 乔稚晚起了个大早。 她之前在国外每天的作息就很固定,排练、演出、拍摄杂志、接受采访等等人日常活动安排的满满当当,rachel给她制定的作息表几乎精细到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如此养成了长久的习惯,没有多少能休息和喘息的空间,她不管睡醒没睡醒,很早就能睁眼。 乔稚晚答应了许颂柏今天去乐团,一早就起来洗澡、洗漱、化妆,挑选衣服,好像真是去面试的。 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从接触大提琴开始,她就是乐团的第一首席,从来不会任人指摘挑选她是否有资格加入某个乐团,这给了她莫大的新鲜感。 也许如许颂柏所说,她前去他的乐团,是降尊了。 但她现在只想和rachel抗衡,rachel把她从losseason抹去,她就加入其他的乐团发展。她们母女之间类似的斗争这些年都没有停歇过。 准备出门时,乔稚晚接到了梁桁的电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