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厉,只有她是最亲近依赖他。谢沉珣放下她,把柱子边的幔帐也解开放下,出门吩咐让人端些吃食上来。 等虞翎最后吃了点东西,这才被谢沉珣带出门去消食。 周围有画舫,栈桥湖面之上灯火通明,一条长廊从酒楼后门通到湖边小道,侍卫远远跟在身后,虞翎身上带白纱帷帽,被他握着手,莲步跟在谢沉珣身边。 树边挂有红灯笼,被风拂得摇晃,在湖水里倒映荧荧之光,轻轻荡漾的水声泠泠作响,虞翎眺望远处画舫,道:“我小时候好多东西都没见过,回京时走了一段水路,第一次坐船时晕晕乎乎的,难受极了。” 谢沉珣道:“我母亲也是,坐不惯。” 虞翎心里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谢大夫人,但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她轻道:“我从前听姐姐说过侯府的事,姐姐说她曾经见过先夫人,还从先夫人那里得过一包饴糖。” 泉姐父亲救过先平阳侯,两家定下婚事,先夫人是在谢沉珣五六岁的时候走的,她那时候,也该是同意这门亲事。 谢沉珣生母走后几年,先平阳侯为了有人能够照顾主持家务,娶了大夫人。 谢大夫人与前任丈夫和离后没多久,二嫁高嫁进侯府,谁见了都要艳羡一句,只虞翎那时候也才刚刚出生,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出京,应钦天监所谓祈福,不知道京中的事。 谢沉珣嗯了一声,道:“母亲喜欢小孩,见了便会欣喜,若是见过你姐姐,也该是在疼爱,她葬在京郊,我有空带你去上香。” 先夫人有两座墓,请道士算的,一葬在谢府老宅祖坟,另一处葬在京郊,福泽后代。 侯府不得随意妄议主子,虞翎对那些事了解也不深,只知先夫人是愁婉女子,当初嫁先平阳侯嫁得急,又早产诞下谢沉珣,有好事人私底下说她和先平阳侯早就暗度陈仓,也有说她所生非谢氏血脉,让她郁郁寡欢,先平阳侯惩治警告过不少人。 等谢沉珣一步步崭露头角后,就没人敢再暗地里说什么,有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嫉妒人家有个好子弟。 虞翎身边没有同龄孩子,小的时候也不知旁人都是有父母,后来识字看书,又遇到方知县,才知自己亲生父母尚在世。 可她性子淡,比起感伤自己是被抛弃那个,她首先想的,是事情暴露之后怎么办。 虞翎双手抱住谢沉珣的手臂,安静了会儿后,才轻声问:“姐夫和圣上,有什么私交吗?我总觉得你们私下里相识。” 这种事想查是查不到的,无论是谢沉珣还是圣上,都不是能随意派人去监视查探,只要是露出半点马脚,以他们的手段,都足以在一天之内把视线锁定在虞翎身上。 圣上惹不得,倒不如直接问谢沉珣,他想说的话会直接告诉她,不想说,也代表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什么用。 她一认真想东西,就会有些走神,软和身子贴住谢沉珣也没退开。 虞翎平日在山上所见大多为女子,也没什么人会教她男女大防。 谢沉珣微握紧她的手道:“你年纪不大,谈他易说错话,不可私下谈论。” 他总是说这种话,虞翎从前以为他是过分谨慎,如今又觉他是不怎么想提圣上。 她想了想,也不是非得知道些内情,只点头说:“你不让我提,那我就不提,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谢沉珣步子顿下来,虞翎抬头看他,他只道:“你若听我的话,那万事皆要以自己身子为先,宫里出事也勿要多虑,方妃娘娘那里,我会安排。” 虞翎信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纤细手指轻抓他袖子,开玩笑道:“宫里的事轮不到我担心,你做事我也放心,只明明你还没走,我就有些想你了,等你真走了,我都怕我会哭。” 他这几天就该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他们都见不到面,如果事情比京中想象的严重,到时候又得往后拖些时间。 谢沉珣陪她继续往前走,他似乎真的觉得她会哭,沉声道:“我榻上睡过的被子,会有人抱一床给你,晚上多抱着睡,若白天还是念我念得紧,便习我给你的字帖,我途中经过驿站,会常给你写信……”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