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小楼的路途中,小小的雨点已经开始从天空中纷纷洒落,滴在脸上带起丝丝凉意,赵俊成对予安说:“咱们得快点,小祝送伞过来也没有那么快。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予安抬头看了看天空,越来越厚的乌云在头顶逐渐聚拢,雨点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也本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但是跟对方比起来,她的步频始终有限,高个儿迈一步抵得上她160的小个子迈两步,没几步她就已经气喘吁吁。走在前头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完全忘记一场大雨即将到来的事实。予安一脸疑惑,何事如此好笑。仿佛是为了解答她的疑问:“抱歉,你跑步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予安满头黑线,若问她此时有没有生气,她其实不生气,她也不想走得这么慢,但是有些人就是天生运动细胞迟缓,她中考的时候为了那体育50米跑的考试,用尽所有力气,每天放学后去操场疯狂训练,才在最后的考试中勉强达到及格线。 “别生气,别生气。”疯狂大笑的人终于停了下来,“抱歉,实在是忍不住。”赵俊成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予安斜了他一眼,说:“还没笑够?” 赵俊成怕她真的生气,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只因她努力加快步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企鹅。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他自己也觉得十分不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总是感到无比的宁静与平和,对着别人说不出口的话,对着她却能轻易地说出口。这是在别处都体会不到的。说起来可笑,他如此富有,走遍世界寻觅多年却在如今才找到这种感觉。原本他也考虑过,不要强人所难,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下属那样,让她留在公司里工作,天天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很高兴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与她的相处渐多,他越来越不满足于仅仅是远远看着,每见一次,就越舍不得放手一分。在欺骗自己和对自己诚实之间左右挣扎。庆幸的是,至今为止,他的理智尚在,知道现在还不能妄动,不能急着往前踏出那一步。他是个精明老道,洞察人心的商人,他知道现在不是急于突破的时候。 他知道现在能这样跟她站在一起讲话,是建立在他做出退让并且恪守约定的基础上,但凡他动一步,单边撕毁了之前的约定,那么这种表面上的和平都将不复存在。这种和平的假象就会像一个五光十色的泡沫那样一戳即破。 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他们的头发和衣裳都已渐湿了,赵俊成犹豫了一下对她说:“小姐冒犯了,小生这厢无礼了。”说罢,一边抱住她的腰,一边抱住她的腿弯,将人一把捞起往前跑去。予安不住地挣扎,花容失色地叫道:“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等你自己走回去,都要变落汤鸡了。我可不想你出来一趟就感冒了回去,除非你想在这里长住,病没好之前我可不会让你走。” 听完此话,予安不做声了。她只希望这路途再短一点,他能跑得快一点,早点到达目的地。毕竟,她也觉得很别扭。 与她的感受相反,赵俊成却巴不得这段路再长一点,或者他可以伪装得再慢一点。只是怀里的人实在很轻,他很难把这段路无限延长。怀里的姑娘洁白的面孔被雨水湿透,黑的更黑,白的更白。素净的面孔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更加透亮,清澈得仿佛可以照见他内心那点阴暗的想法。这目光能够让卑鄙的人无所遁形,也能让磊落的人更加明亮。他无法忽视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在手底下的触感和她身上传来的幽淡的隐隐香气。毕竟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是食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血肉之躯怎能没有七情六欲? 予安觉得十分尴尬,为了化解这份局促,她找了点话题来聊,企图转移彼此的注意力,问道:“赵先生工作不忙吗?待在新康这么久不影响其它地方的工作吗?” “问得好,”他发出了一记爽朗的笑声:“如果现在的我还需要时刻盯在总部的核心位置才能让一切正常运转的话,那我还养着手底下那帮人干什么?” 终于回到了小楼里,小祝不知是因为没收到上级通知还是因为真的不知道外面下雨了,他很明智地举着一把伞站在小楼门口装模作样东张西望,一副因自己太迟发现天气变化而充满歉意的样子,两方都不得罪。 进了屋子,赵俊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