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向上有些好笑:“看万广海的这些事情, 她倒是有哭的理由。” 焦如皱眉,他从脑海中扒拉出那位是谁,这才想起,今日有听人说过,大小姐没有让沐颜进城,只让她在城外搭了个帐篷。 时至今日,沐颜对于焦如,只是过往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对她已经无所谓了,如今听见,同样是觉得好笑:“纵然她再伤心,也没必要在我怀玉城外哭。” “即使是哭,也该加个屏蔽法阵安静的哭。温城主之事虽然已经暂时平歇,但她这么哭,岂不是叫城民们心情不好。” “所以,”水向上往旁边指指:“我叫大家备了些掺了松仁草汁的洗脚水,你想要倒第一桶吗?” 松仁草汁,对付平常的隔绝阵法,具有暂时减弱的功能。 沐颜的帐篷是防雨的,但防不住这松仁草汁。 “却之不恭。”焦如微微颔首,眼眸与水向上对上,彼此眼神中,心照不宣——不愧是你。 最终,沐颜的哭泣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打断了。 那雨水突破了阵法,溅在了帐篷里,还带着股有些冲的味道,沐颜哭着哭着,就有些哭不下去。 哭泣时呼吸总比往常重些,现在这般,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实在是受不了。 她便起身,开始清洁。 清洁着清洁着,想到自己灵力低微连清洁都慢上许多的凄苦,又开始低声啜泣。 本以为取得阶段性胜利正在欢快对掌的水向上和焦如:…… 再浇点吧。 哭泣声时断时续,最后城楼上已经没有洗脚水可以倒了,毕竟多数人一个清洁咒就可以解决的事,没有必要很认真地洗这个脚。 他们只是知道了画框中发生的事情,对于沐颜欺瞒大小姐名字,明明与城主有牵扯,却又和其它人有牵扯的事情,表示不满而已。 只是倒个洗脚水,已经是发了善心,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而一直带着为木的人的万广海,也逐渐发现了他一直都在转圈的真相。 他猛然停住,想不到这怀玉城的阵法竟然如此奇诡,竟还有移形换位的幻阵叠加。 为木的人也跟着停下。 他们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视线落在万广海的身上,甚至有种紧迫盯视的效果。 在为木,要做的,就是接任务做任务,令行禁止,不需要问为什么,也不需要说多余的话。 所有的心思,所有想说的话,都挤压在胸腹之中,藏在眼神之中。有时候,甚至于就连殁御,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当然,他也并不关心这个,他只知道,这些人很相信他,很听他的话就可以了。 万广海久居高位,又是摸爬滚打一步步凭借着实力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在发现了声音和管制路引的指引有问题后,便没有再听那哭声,而是咬破指尖,滴了一滴精血,在那管制路引上,强行驱动和定位。 精血,与普通的血不同,都是有数的,要修行一定年限才能有所积攒,每一滴都无比珍贵。 若只是犯蠢的报复和仇恨,万广海定然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可他本就抱着收容怀玉城的想法,如今见到这样美妙厉害的阵法,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只要杀了温瑜,将那些稍微厉害的人都杀了,怀玉城就是他的了。 他可以靠着这个东山再起,甚至享受与以前的光伟正的英雄完全不同的人生。 而没有了管制路引,光靠怀玉城的阵法,就足以让那些想要来攻打他的人铩羽而归。 剔透漂亮的血珠滴在罗盘上,将罗盘染成了鲜红色。 那是很漂亮光亮的颜色,会让人觉得,万广海这样充满罪恶的人,他的血,竟然是这种颜色的。 罗盘慢悠悠地转着,终于缓缓地停下,指定了一个方向。 无论在如何移动,它缓缓而变,最终指定的方向,都是这个。 成了! 饶是万广海,再失去了这么多后,终于有了一件可见曙光、让人振奋的事情后,也有些喜怒形于色的激动。 他们向着怀玉城的方向而去。 而那一直长久不断的哭泣声,也停了。 温瑜看完了小半本《天下游记》,便察觉到真幻阵传达的异动。 可书中正提到她感兴趣的东西,光那一页,温瑜就反复看了好几遍。 她将书倒扣在塌上,在出去解决掉万广海之前,先不紧不慢地在无边台上发布了一个寻物悬赏。 温瑜看的那页《天下游记》中,无识樵夫讲到他游历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