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应,还是对这世间万象,她都不敢直面,所以才总是逃避,才试图回到蟒山这个安逸的壳子里继续装聋作哑,而一面还口口声声用济世救人的大话来为自己的怯懦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 她想,如果父亲还活着,恐怕会为她觉得汗颜。 一开始,她每每看到有伤者都要下车来救治,一连耽搁了好几天,可后来慢慢想通了关节,银牙一咬,再不顾沿途的那些人,让亓官他们直往偏关奔去。 一直到偏关时,已是一日深夜。亓官向城卫出示了令牌,才赶着马车直奔关营。 田婴见到亓官,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待看清他身后的女子,才恍然大悟,上前皱眉问道,“你怎么带她来?” 亓官无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来话长,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这话一出口,就见田婴和他身后的士官们纷纷变了脸色,亓官一向心细如发,又和田婴他们朝夕相处多年,自然了解他们甚深,一见他们这反应,心里暗道怕是出了什么事,便急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田婴不敢看亓官的眼睛,垂着头低声道,“半个月前,殿下亲自领兵将大部胡人推到关外,只是殿下一时不防,中了支冷箭,虽然没射中要害,可胡人那帮龟孙子竟然在箭簇淬了毒,这毒虽不至于见血封喉,可因为一时推断不出究竟是哪种毒物,太医们也只能将解毒的方子挨个试来,所以——” “请带我去见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南漪,只见她上前一步,语气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请带我去见他。” 南漪被带到行在前,她转头对众人道,“请命人都退下,我要单独见燕王。” 田婴刚要反对,就被亓官拦住,亓官挥退众人,临走前对南漪说道,“南漪姑娘,因为下官知道殿下信任姑娘,而下官信殿下,所以才答应姑娘做这一切,下官对姑娘没什么要求,只望姑娘为大局考虑,殿下若有万一,到时天下必将重新四方割据,到时生灵涂炭,想必那并非姑娘所愿见到的结果。” 南漪静静看着他,没说别的,转身进去了。 甫一进来行在大帐,就闻到浓烈的药味,她看见屏风后的人影,忽然又不敢近前。其实他们分别的并不算太久,可为什么她已觉得恍如隔世。 转过屏风来,他穿着素白中单静静躺在那里,面色泛白毫无血色,她看见他露在外面的手指,竟与中单的颜色毫无二致。 她不想吵醒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床前凝视他,可是很快就见他眉头微微皱起,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睛,他应是多年养成的惯性,即便身中剧毒也依然保有那份敏锐的警觉。 他看见了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望着彼此,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头去闭上眼,抬手压在额头上,声音喑哑地自言自语道,“居然还能造幻,没想到这毒还有这种好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