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羊毛袄里,捂热了一只手就两人交换个位置捂另一只手。 “待会儿跟我和孩子一起上前祭拜?” 蜜娘捻了捻手指,视线越过人群看到那个两人高的雪堆,雪堆一圈被羊血牛血浸透了,雪被热血融化,滴滴落落的往低处淌。 “好。”她点头,巴虎不喜欢吃青菜和稀饭,因为她喜欢,他会主动炒青菜煮稀饭,她不信这个土包子,但因为巴虎信仰它,她也能做个样子,让他顺心。 蜂蜜跟马奶酒一起撒在敖包前,等巴虎宰了羊过来,她和孩子跟着他绕着敖包走三圈,回去的时候他眉眼舒展,一派轻松。 到家了,他点了点她额头,“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我信你。” 是的,她不信长生天,但相信巴虎,他会保护她的。 …… 其其格和吉雅洗澡出来直奔灶房,进门就问:“娘,糖做好了吗?” “快了。”蜜娘搅着锅里的糖稀,抬头看了一眼,“怎么披散着头发?你爹呢?” “来了。”巴虎拿了牛角梳跟过来,“急哄哄的,生怕有人偷吃了似的。快来扎头发。” 他现在编发格外顺手,其其格和吉雅的头发已经齐肩了,又厚又密,他给两个孩子都绑了高辫,又用红发带做股编起来。其其格饱满的额头上垂着红玛瑙坠子,利落英气又耀眼。 “妹妹真好看。”吉雅娴熟地夸赞,眼睛却是盯着越发浓稠的糖稀。 这是去年答应给孩子做的麦芽糖,蜜娘提起铲子,估摸着差不多了,拿来擦干水分的铜盆。 “把我洗干净的羊皮手套拿来。” “我去拿。”吉雅一溜烟蹿出去。 蜜娘伸出手,翘着指头让吉雅给她戴上,听见巴虎哼哼,她睨他一眼,“笑什么笑?没见过儿子献殷勤啊?” “你也知道是献殷勤啊。”男人大笑,洗手过来,“哪里是用的上我的?我也来献献殷勤。” 棕黄的糖稀倒在盆里,锅里残留的,蜜娘递了一把筷子出去,“自己搅。” 她端了铜盆去院子里走了一圈,寒冷的空气快速带走糖稀的温度,棕黄色的糖稀表层泛白,蜜娘伸手按了一下,有韧劲了,她端盆进去,抓了糖稀在手上拉扯。 其其格和吉雅把锅里剩下的糖稀都搅在筷子了,蜜娘把剥好的松子倒在糖稀里继续拉拽。 巴虎舀瓢水倒糖锅里放火炉子上继续烧,准备待会儿拿糖水去给大斑小斑喝,他听蜜娘呼吸粗重,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手套给我,我来拽,你在一旁看着。” 麦芽糖已经变色,灰白色,像灰面发的面剂子。 男人力气大,劲劲的糖剂子在他手里像面团一样任揉任捏,松子都混进了麦芽糖里,蜜娘让他把剂子扯长,菜板上撒上熟糯米粉防沾,“好了,放糯米粉里滚滚,然后切断就好了。” 切下来的头两块儿糖进了她和巴虎嘴里,软软的,粘牙,嚼碎了松子混在糖里,甜里散着香。 切成指头大的糖块儿,一共就装了一罐,巴虎给孩子留了几块儿在外面,罐子锁进箱子里,不锁起来两天就能给咔嚓完。 其其格和吉雅跑前跑后,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装进荷包里的钥匙。 “敢偷拿钥匙我可是要打人的。”巴虎警告俩孩子,“想吃就来跟我好好说,敢打歪心眼,你俩今年也不用去走亲戚了,就在家给牛羊煮雪饮水了。” 其其格瞅了他一眼,扭身就走,瞧不起谁呢,她巴巴跑去告状:“娘,我爹说我和我哥是小偷。” 蜜娘把锅里的糖水倒桶里,敷衍道:“他真这么说?” “他说我们想偷钥匙偷糖吃。”其其格言辞灼灼。 巴虎这时候也进来了,他不说话,提了桶要出去,问吉雅要不要去喂骆驼喝糖水。 “我要去。”其其格屁颠屁颠跟出去,完全忘了前脚还在告状。 “傻丫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