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 “我不吃,你自己吃。” 蜜娘不动,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又喂进自己的嘴里,“想吃?我再给你舀一勺?” “别,我嫌弃有你的口水。”男人扭过脸,脸板着,眼里却满是笑,她一回来,整座宅子都活过来了,大冬天的也不冷清。 更不冷清的是次日,一大早蜜娘就揣了黄油红糖面团,面团扯开有一层薄薄的膜了才上锅蒸,水里是羊肉肠,刷了蜜水的牛肉条也放进了后锅烧水的铜锅里,锅盖上覆着一坨没有明火只有火星的牛粪。 巴虎听着叽叽呱呱的说话声,从没觉得孩子这么吵过,比一千只羊还吵,吵得他额角发胀。但蜜娘显然很高兴家里有来来往往的孩子,就连其其格和吉雅也难得兴奋,眼冒精光盯着会走路的孩子,还要把含的湿乎乎的没盐没糖的牛肉条送给别人。 没办法,巴虎只得跟着家里的狗都躲到羊圈去,到了晌午该做饭的时候才回去。 “别垂头拉脸,我三天只卖半天,你要是嫌吵你就在那半天躲出去。”蜜娘抱着木箱数铜板,兴致勃勃地问:“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巴虎扯起嘴角,努力不影响她的心情,“有一两银子?” “一两又三十七文。”她抓了一把铜板塞男人手里,“别太辛苦了,以后我养你。” 这下巴虎是真笑了,想着随她高兴吧,千金难买她乐意。 “下次再卖馒头,我给你揉面。” 蜜娘又给他抓了把铜板,“雇你揉面的钱。” 巴虎都给接下,专门问她借了个荷包给装起来。 从此揉面和挂木板就成了巴虎的活儿,但他也会在客人上门的时候躲出家。 …… 阿斯尔登门的时候离迁徙还有五天,他是来请媒人陪同赵家祖孙一起到他家上门的,这次来又不是空手,一只还没咽气的狍子和四只绑着爪子的野鸡。 “过年的时候来你家看阿嫂圈养的有鸡,前些天去打猎遇见了几只,活捉了四只,都拿来给阿嫂养。”阿斯尔进屋就想抱吉雅和其其格,“才多长时间没见啊,他俩长大了好多。” “看来是想当爹了,来了四次了,第一次想抱娃。”巴虎打趣他,“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夏天?秋天?还是冬天?” 阿斯尔有些脸红,一个腿上坐个胖娃,“我肯定是想越快越好,就怕阿奶不肯给人。” 这时蜜娘提了酥油茶进来,“路上冷,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阿嫂。”阿斯尔接过,问起中原那边登门看家的礼数,免得犯了赵阿奶的忌讳。 中原重孝,巴虎死了爹还没半个月,按中原的礼数就是头上还带孝,是不能吃喜宴的,犯冲。 “这次我跟巴虎就不去了,你带你阿姐一起去请赵阿奶,她也理解的。”人老讲究多,婉儿嫁给阿斯尔没事还好,要是遇上不好的事,难免会怨怪她。 “还有这讲究?”阿斯尔瞠目,但也不勉强,喝完酥油茶就告辞,说是要去跟他阿姐商量商量。 巴虎问等阿斯尔跟赵婉儿成亲的时候他们能不能去吃席,他还挺想去阿斯尔生活的部落里瞧瞧的。 “到时候看吧,不一定。”其实要算起来,从大康来漠北还不满三年,不论是她还是木香、白梅抑或是婉儿,身上都还带的有母孝父孝,但在生存生活面前,不一而同的,一致没提起过这事。 阿斯尔刚走没一会儿,又有客人上门,这次来的是稀客,带的还是大礼,仅是茶砖,巴虎三年都不用买了。 “文寅,你这是?”巴虎不解,但看他喜气盈盈的,稍作猜测,便道:“是你爹的事?升官了?” “这事多赖于师兄,我爹不方便来,我就代他过来了。嫂子你别忙了,快坐,我听我爹说了,这法子还是你想出来的。”扈文寅特别客气,跟他爹来家里吃饭说话的随意不同。 蜜娘沏了清茶放他手边,坐在巴虎旁边,“还没问扈县丞升官到哪里去了?” “还在这里,县令大人接到任命去都城了,我爹就接任了他的位置。”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扁木盒,“这是县令大人走之前托我带给你们的,他跟我爹能升官都得由于嫂子拿包谷喂羊的法子,我听说冬日里有人因为羊群吃包谷死了去状告店家,官府有意来年不种包谷了。” “夫子跟大人不是不和?”巴虎接过木盒递给蜜娘,这些东西他们收的也不亏心。 扈县丞原本还真打算绕过县令往上递折子的,还是扈文寅知道了劝他别得罪上司,钟齐绕过他直接为县令大人效命,扈家父子嘴上不说,心里都记了他一笔。而且一个县丞的折子,能不能递上去都难说,何必为了个没准数的事把顶头上司给得罪死了。 “那你爹可奖赏你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