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要你出钱,你苦大仇深的做甚?反正冬天也没事干,老头老太太们也闲着,给他们找个活儿,我看他们挺乐意的。”扈县丞想起巴虎家里人少事多,看他这样子像是不乐意蜜娘去念书,就说:“上面下的政令就是要他们都学会蒙语、学会养牛羊,你要是嫌时间长耽误事,你就自己在家把蜜娘教会,考核过了就不用再去了。” 到头来转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巴虎犹豫着问:“你这里有没有书?就是才入学时教写字的那种。” 扈县丞打量他两眼,“给你媳妇用的?” 当着老熟人的面,巴虎也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说:“我用,我想练练字。”免得一拿笔就露馅了。 “我让大郎找找他以前的书是否还在,你过个几日再来。”小时候像个滚刀肉一样,他说了多少良言都劝不动,现在倒像是得了失心疯突然要练字,他作为磨破嘴皮子的夫子,必须满足他。 “行,我过几日再过来。”巴虎抽出扈县丞手里的纸,这个不能漏了。 晚上蜜娘再回来,纸上的字就少了大半,巴虎窃喜,他又能多混些时日。 “羊如何了?”蜜娘还惦记着揣崽的母羊。 “好多了,没流血了,再过些日子就能放回羊圈里。”但肚里的羊羔有没有受影响就不好说,有可能生下来就没气了,更大的可能是身体弱,熬不到明年开冻。 能活着就好,蜜娘剥了热气腾腾的板栗,塞了个到巴虎嘴里,“今天下午扈县丞来了的,说三天一休沐,我后天就不用去再去听课了。” “怎么了?学烦了?”才上两天课就盼着休息了。 那倒没有,好些人一起听讲挺有意思的,就是她也有私事做,家里的事都压在巴虎身上,她也不好意思提想吃的饭。 “木槽里的韭菜能吃了,明晚睡的时候发两盆面,后天我蒸锅馒头蒸锅韭菜羊肉包子。”蜜娘端起水漱漱口,“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她要是不说吃饱了,巴虎就不动买回来的干果。 巴虎一听她的话就明白意思,“想吃馒头了?” “嗯,什么都不加,就是净馒头,一口咬下去弹牙,嚼软了甜滋滋的,不是糖水那种甜。”蜜娘咽了下口水,再说她就睡不着了。 “还有就是我想洗澡,趁着蒸馒头的热乎气,我俩都好好洗个澡,再把床上的被子拆了洗洗。”蜜娘睡到床上,等巴虎上来了就靠他怀里继续点灯苦读。 “这是木香写的字,好看吧?”她的字跟木香的一比,像是烂扫帚在地上划出来的。 巴虎不应声,就怕会扯到他身上来,“我教你读一遍,早点记住我们也早些睡觉。” 到了休沐这天,蜜娘起床后把铺的棉布单子和盖被都给拆了下来,趁着蒸馒头时炕头热,她把棉花被胎给铺在炕头。冬天就是有日头,照下来的光也是冷的,衣裳被褥都是用这个方法给烤去湿气。 “蜜娘,东家让我来给你说,揉面的事你别碰,他回来他揉。”牧仁大爷踏雪进来说。 “好,我晓得了。”蜜娘听外面有说话声,不像是男仆的声音,她问:“外面是谁来了?” “来预订羊羔牛犊的,还是从茂县过来的,东家在带他们看母羊。” “我也去看看。”蜜娘换上长筒牛皮靴,怕滑摔了,手里还拄个棍子。 朝鲁大叔和其他男仆把牛羊给围在一起,巴虎带了七八个人站在羊群里介绍母羊的骨骼和体型,看到蜜娘出来也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冷着脸说话。 “这是咋了?看着像是要吵架?”蜜娘悄悄问牧仁大爷。 “那些人想租百八十只,那怎么可能,就是熟人也不会租这么多出去。” “行,你们再看看别处的。”巴虎声音渐近,他一从羊群里出来,其他人也散开,牛羊见没人拦着了立马跑开。 蜜娘等来人骑了马走了,跟在巴虎身后往屋里走,“什么情况?” “不是诚心来谈生意的,估计是想来捞一把,要是一下子赚了也倒好,赔了卖身干活他们还是赚了。”巴虎揽着蜜娘往屋里走,“这样的人我不会把牛羊租给他们,不是踏实干活的人。” 两人进了屋,巴虎把大门从里面给栓死,锅里的水已经烫了,他把浴桶洗干净给扛灶房里,舀了大半桶水进去,“你洗,我来揉面。” 蜜娘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踩了凳子坐进浴桶里,微烫的水包裹着身体,她惬意地靠在桶上看男人大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