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洗了,外面的盆子都是干净的,你拿出去用。”蜜娘抬头瞅了一眼,又撇开眼忙了起来。 洗的这么干净,巴虎都不好意思说胡乱涮涮得了,支吾着说:“我来拿桶接牛血。” “桶外面就有啊。” 巴虎手里提的就有两个桶,他从锅里舀了两瓢开水到桶里,出门的时候说:“外面在宰牛,你就别出去了,味儿大。”他可还记得她看他剥狼皮又晕又吐的事。 “好。”今儿宰牛所有的仆人都来了,也用不上她帮忙。 几声尖利的哞叫,大黄牛轰然倒地,巴虎把水桶放在淌血的地方,等刀口凝固了,他带着人拿刀沿着牛腹牛背把牛皮划破剥下来。四头阉过的大公牛,仅是剥皮就让十个人忙出了汗,卸牛肉的时候为了方便,都把外面的厚衣裳给脱了,穿个薄袍子挥刀砍牛骨。 “蜜娘拿灰面出来,要洗牛肠了。” “哎,来了。”蜜娘端了盆灰面出去,就看八个木盆一溜摆着,里面装着还在冒热气的牛肉。 “晌午吃牛肉锅子,你提几块儿牛脊肉进去切了。”巴虎手上脏臭脏臭的,他让蜜娘把面盆放地上就走。 蜜娘提了牛脊肉进去,随后又端了碗热水出来,“喝点水。” “我不渴。”巴虎趔了下身,“我身上脏,你别碰到了。”又是牛血羊血,还有溅的骨渣肉碎。 “嘴皮子都干起皮了,快点,我给你端着。”蜜娘又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不远处人的视线,把碗递男人嘴边。 巴虎掀起眼皮盯她一眼,凑过去衔住碗边,“喝了水我待会儿想撒尿可咋整?这盆里的肠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洗好的。” “要不洗手解裤腰带,要不就尿裤/裆里。”蜜娘抿嘴笑,走前揪了下巴虎的耳垂,“尿湿裤子了我给你洗。” 男人哼笑,勾了勾手说:“你过来我教你个更省事的办法。” 才不要听,蜜娘呸了一口,转过身往屋里走,“牧仁大爷,你们可要喝水?我烧的有开水,谁渴了就进来倒。” “白水不想喝,蜜娘你给打桶酥油茶,我还饿了。”朝鲁大叔接话。 “好嘞,我现在就做饭。”蜜娘先打了桶酥油茶给提出去,锅里也烧上火炖牛骨,牛油炖出来后舀了半壶牛骨汤起来放火炉子上温着,吃饭的时候可以喝些牛骨清汤。 “可忙完了?能吃饭了。” “那就先吃饭,我也饿没劲了。”巴虎洗了手,脱了身上的脏衣裳直接套上羊毛袄子。 铁锅里的牛骨汤咕噜咕噜冒着小泡,蜜娘等人洗手进来了就把汤舀到铜盆里转到火炉子上去,两盆子牛肉片也端放在桌子上。十一个人围着火炉子涮牛肉有些挤,但也热闹。 “宰了牛羊之后呢?还要准备些啥?”吃饭时蜜娘问巴虎。 “捞鱼,往西南有一个时辰的路程,那里有个很大的湖,每年冬天下雪结冰后要去捞几网鱼回来。不过这事不急,要看是什么时候下雪。”巴虎烫了一筷子牛肉挟蜜娘碗里,“等我去古川买了粮食回来,还要去山里砍些树,晾一冬,明年春天正好能用。” 山?蜜娘仔细想了想,这一路走来没看见过山,“莫不是山还在西边?离这里远?” “在南边,离这里有两天的路程。”巴虎没去过大康,他也只能模糊说个大概的方向,“听人说进了山一路往东走,可以走到幽州。应该就是你们来漠北时走过的山,从南到北绵延数千里。” “蜜娘,你从大康到漠北走了多长时间?”牧仁大爷问。 具体天数蜜娘不清楚,那时她晕晕乎乎的,一天是过,两天也是过,现在想想像是活在梦里。 “大概有大半个月,山里树很高,有的地方大白天经过也是黑沉沉的,晚上都看不见月亮。”她恍惚记得那时候夜里哭声很多,说是进了这片山,想逃都逃不回去,心里害怕。 “那你觉得是漠北好还是中原好?”朝鲁大叔挤着眼睛问。 “呃……”蜜娘语塞,她看巴虎也好奇地望着她,想了一瞬,说:“我在大□□活了十六年,这个问题等十六年后我再告诉你。” 牧仁大爷看巴虎松了口气也是笑了,朝鲁能在一众仆人里成为管事的不是无缘无故,看看,这就是东家的一张嘴啊。东家心里怕媳妇以后会想回大康,还只是揣着这个念头,朝鲁先一步给问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山柰是古代苹果的别称,苹果这个称呼在明末才出现,之前都是叫柰或是林擒。 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十五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