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是死了一大家子人,她也要为她孙女着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哪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 蜜娘想找个没人的地儿躺一躺,她四周看了下,牵着大黄往河上游走,东边地势高,山包上好像只有羊在吃草。 但刚爬上山顶,大黄就挣着绳子往南走,蜜娘警惕地探了一眼,只看到一抹被风吹起来的布条。 遇到死人了?蜜娘心里一跳,左右看看,牧民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大喊一声就有人能听到。她攥紧了狗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巴虎?”看清了闭眼躺着的人,蜜娘突然觉得是她撞邪了,她都避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还能遇上他? 邪门。 看样子这人是睡着了,蜜娘拽着满足了好奇心的大黄准备下山,但这狗也撞邪了,四肢一软赖在地上不肯走,吐着舌头哈气装可怜。 巴虎是被哈气声吵醒的,睁眼往右一看,一个吐着舌头的狼头就杵在他头顶,手脚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像个□□似的跳起来掐住了它脖子。 “嗷嗷嗷!!”大黄翻着白眼撂蹄子挣扎。 “是大黄啊。”巴虎也看清了毛色,心跳加剧地松开掐狗脖子的手,这么一吓他出了一脑门的汗。 “你主人呢?把你扔了?”巴虎想拍拍它,但大黄恨不得离他八尺远,逃命似的往山下跑。 “它怕你被牛马踩死了,死活要蹲你旁边给你守着。”蜜娘听到大黄的惨叫也是拔腿就往山上跑,她就在山腰躺着,让大黄两边都能顾上。 “刚刚怎么了?它咬你了?”蜜娘牵住狗绳问。 “没,睡懵了以为是狼来了。”巴虎揉了把脸往山下走,问:“你怎么在这儿?看到我过来了找来的?” 蜜娘不屑地瞥他一眼,拉着狗就要走,还跟着他找来的?给他脸了。 “说着玩的,坐着说会话。”巴虎快走两步站前面挡着路,低头见大黄看他的眼神比第一见面还警惕,挠了挠头说:“今儿误会了大黄的好意,等会儿我逮只兔子给它赔礼道歉。” “免了,大黄想吃兔子它自己会学着逮。”蜜娘不想跟他多有牵扯,她跟他也不熟,一个敢跟亲爹打架还让人闭口不谈的男人,她也有些怵的慌。 “哎!”巴虎又想打嘴,不会说话就少说,让你张嘴跑马,又得罪人了。不过他跟邻居都懒得打交道的,怎么见了这一人一狗嘴就闲不住了。 “那个,我听说你们在找活儿干,我家里有活儿,剪羊毛的,用羊毛搓绳都缺人。”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脚,还是那双鞋,“你要是想找活儿,可以到我家来。” 蜜娘没理他,他的好意来的太突然了,有些像不怀好意。走到河边她对着水一照,映出了个双颊凹陷,头发枯燥的头,巴虎长相不错,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她偏头看跟她一样苦哈哈的大黄,看来那男人贼心不死,还在惦记她的狗! 作者有话说: 狗:闻着味像是有缘人,好意牵个线,差点被爆头(苦哈哈) 第六章 里长被他二儿子给叫回来,刚靠近自家毡包,还没勒马就看见门前的羊圈外面蹲了个男人,正弯着腰给散了劲的木栅栏紧绳。 “里长,你回来了。”赵青山听到马蹄声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快步走过来,敛肩欠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该早些过来的,还麻烦您往回跑一趟。” “这是小事,我骑马来回一趟也不费事。”瞿里长翻身下马,吹个口哨,黑马自行走到毡包后面去吃草。 赵青山看的有些发愣,讷讷道:“您这马训的可真听话。”他眼馋啊,是个男人就爱马,在大康他是没能力养一匹马,如今到草原上来了,只要买的起就养的起。想到这儿,他精神大振,又看了高头大马一眼。 “里长,您看我们这么些人单靠养几只小羊一时也解决不了困境,女人们想买个针头线脑的都要东借西凑,过的着实苦。麻烦您给支个招,有没有能打个短工的活儿,我们也不怕脏不怕苦,只要能挣一两个钱,我们啥都能干。”赵青山跟着里长走进毡包,这是他第二次进当地人的毡包,里面绑的绳子都讲究的掺杂了三种颜色,各种用具不比地主老爷用的差。 “活儿倒是有,捡干牛粪、剪羊毛、修羊圈牛圈、清理粪便这些都需要人,但这事我得跟扈县丞通个气,看他怎么说。”瞿里长走到门口对他儿子喊了一声,“长平,去看扈县丞有没有空,有空让他过来,有事商量。” 赵青山搓搓手,坐卧不定地说:“里长,我去跑一趟吧,哪能劳烦小公子。” “他算得上什么小公子,扈县丞的儿子才是正经的公子。我家连个仆从都没有,一向都是家里的孩子跑腿传话喊人。”瞿里长大笑,走回去沏了两碗奶茶端过来,说:“你也甭拘束,都是老乡,合该多照应一些。” “从大康来漠北,在他乡能站住脚已经很是了不起了。”赵青山抿了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