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府的世子?” 卫津对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表嫂露出微笑。 “你怎么会是镇北侯府的世子!”俞静宜娇俏的小脸上血色尽褪,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是谁都好,唯独不该是东雁澜的夫婿! 如此一来,她上辈子遭遇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笑话! 她松开手,连连后退,呢喃低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若你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玄姓玉虎又是谁?” …… 时光回转到上辈子。 大夫断言东雁澜无法生育,活不了几年,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不能为镇北侯府孕育子嗣,还白白占着正妻之位,有言官将这件事拿到朝堂上斥责她,让将门绝后是全天下的罪人,莫要赴玄阳王府的后尘,令人扼腕。 两人自小定亲,正妻之位断然不能出让,娘家出主意让她给卫津纳几房妾侍,开枝散叶,不要等卫家先一步行动,她心气高拒不接受,卫津亦是如此,怎能在病妻伤口撒盐,顾及她的身体,连房事都停了。 耐不住有人从中作梗,变相为卫津相看,有甚者自荐枕席,在俞静宜之前已有先例,东雁澜并未动摇,可看到俞静宜清丽的容貌,干净的双眼,她突然就动摇了。 她乃将门之后,与寻常妇人相比,性子强硬,体贴不足,儿时斗嘴的时候,卫津还以此嘲笑过她,俞静宜给人的感觉弥补了她所有的不足,她突然生出一种卫津的夫人本该如此的念头。 卫津获悉有人将爱妻气到昏厥,便想把人找过来为自己澄清,彼时,俞静宜还未想好何去何从,并未走远,他凝眸看去,发现对方并非是以往精于算计的妖媚女子,而是一个可怜兮兮泪眼婆娑的小妇人,目光从他脸上滑过没有一丝波澜,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小妇人恪守妇道,有意回避外男窥探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别开脸。 “……”兴师问罪的话语没能说出,他转而道:“你认得我吗?” 俞静宜孤立无援,满心委屈,此时犹如惊弓之鸟,瞥了他一眼,瑟缩地摇摇头。 卫津:“……” 不认识我,还自称是我的外室,这是谁找来的。 欲擒故纵? 他试探道:“我看你年纪不大,容貌不俗,为何不找一位正经的夫婿要给人家当外室。” 本已有所缓和的俞静宜听到他的话,眼底再次涌出湿意:“我才不是外室,镇北侯府的世子是我的赘婿。” “???”卫津意识到此事另有隐情,对方找上自己,有必要调查清楚,详细地询问了经过。 俞静宜满腹委屈,终于有人肯聆听她的解释,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卫津听闻后,挠了挠头:“原来是被骗了啊。” 早前曾有人冒充世家子,去偏远之地骗财又骗色,小妇人口中的这位骗术还很高明,装作失忆从官府拿到假户籍,事后拍拍屁股走人,无从查证。 他打量着楚楚可怜的小妇人心生怜悯,若此时告诉她,你那夫婿就是个骗子无赖,身份不知几何,吃干抹净不认账,无异于雪上加霜,搞不好会自寻短见。不说的话,她便以为自己被夫家嫌弃,才会被抛弃。 门第之差无可奈何,千金小姐下嫁穷书生,富家公子求娶农家女,都只限于话本子,真正的高门大户极为讲究门当户对,他那庶出的姑姑性情温婉,知书达理,才貌双绝也没能善终,被皇族的郡主轻易取缔。 两相对比,他决定背下这个黑锅,云州与京城相距甚远,眼不见耳不闻,丢脸就丢脸吧。 他问小妇人:“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恕我直言,卫世子早有妻室,两情相悦,你若想进门,至多只能成为他的妾侍,高门妾不是那么好当的。” 俞家门户虽小,可也不会沦为妾侍,且家中还有爹娘要奉养,俞静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声音软绵伴有哭腔:“我想归家。” 短短四个字将硬汉的心狠狠地戳了一下,他在心中将那骗子骂了千百遍,开口道:“我助你归家。” 俞静宜苦恼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别庄有很多镇北侯府的护院守着,不允许我们主仆进出。” 卫津拍着胸脯玩味道:“我在军中是百户,你知道百户是什么意思吗,能够以一敌百,谈不妥我就打翻他们把人抢出来。” 百户不过是小小的百夫之长,俞静宜心知他有意安抚自己,唇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卫津不欲暴露身份,舍弃自家车马,去一间不起眼的小车行雇佣了一辆马车,与俞静宜一同前往京郊别庄。 俞静宜对这位好心的百户并非全然信任,有第三方在场,如有好歹也不会孤立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