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点着篮筐里的果子,忽然听到路边的草丛有人在呼叫。 女孩扒开长而密的草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蜷身抱腿表情痛苦,旁边是翻倒的木质轮椅。 曦知一惊,赶紧去扶他起来。 “多谢多谢。”那人五官端正,含笑望着她,只是曦知总感觉被他盯着很不舒服,浑身毛毛的。 她扶他坐上轮椅,听男子道:“在下身患腿疾,行动不便,幸亏遇见了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多谢姑娘。” “没事没事。”曦知摆手,“我瞧公子面生,敢问您是何处的人?” “外乡人。”他指向不明地回答,眼神逡巡过她,在腰间缓慢停留,笑意扩大,“在下不识归途,可否去姑娘那儿歇歇脚?” 他忽地按住了曦知的手。 小石子飞速袭来,男子笑容一凝。 他看了看虎口处被它击打的红痕,悠悠然放开。 曦知立即挣脱,后退被沈序揽住了肩。 他缓慢地拍了拍安慰她不要害怕。 找到了港湾,女孩埋头缩进他的怀里。 沈序和男子对视。 那人从容不迫,上挑的狐狸眼闪烁着欣悦的光。 “晋阳主公,”沈序走到他身边,俯身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别来无恙。” 第022章 玄色阔袖蟒袍几近挡住了轮椅上男子的大半个身形,薄眠摩挲着木质把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沈序阴鸷地盯着他。 “姑娘,”薄眠从蟒袍后歪身,嬉皮笑脸道:“他是你什么人呀?在下磕破了皮,可否去姑娘那儿坐坐。” 曦知动了动嘴唇。 她觉得哥哥十分十分不喜欢他,甚至对他怀有敌意。 女孩思忖着找个借口含糊过,大不了带他去七月的药材铺。 “好啊。”出乎意料,沈序亲自走到薄眠身后,帮他推轮椅。 曦知在前面心事重重地带路,大概十步距离后薄眠和沈序相跟。 他们的说话声音压得极轻。 “沈序,”薄眠主动拉起了家常,“上回见面是在皇帝的宫宴上吧。” 少年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眼光落在他曾摁过曦知的手上。 薄眠瞥了眼,大笑:“占有欲很强?要不要我把手砍下来送你?” “她在我不想对你发作。”沈序故意带着他驶过一陡峭路面,凹凸不平的地形让薄眠坐得很不舒服,上上下下震动得厉害,“滚回你的晋阳。” “好歹我年岁比你大,算是你半个长辈。”薄眠哀怨地喟叹:“沈序啊,我还真想求求你对我发作,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发疯的样子。” 沈序对他这种犯贱的要求见怪不怪。 “四分天下之时,我见识过你的能力,放眼天下,无人能与我们匹敌。”他将袖口用红线绣的衔尾蛇亮给他看,“我们是一路的人。” 薄眠微笑着望向年轻可爱的女孩:“注定下地狱的人竟还渴望救赎,太可笑了。” “你有感情了吗沈序,你渴望被她爱了是吗。” 蛊惑人心的招数很有一套,“你以为你能动她?” “我当然动不了她。”薄眠夸张地抚额:“谁人不识你堂堂梧州主公的家传玉佩,她不知情吧。” 沈序淡淡:“没有必要。” 狐狸眼弯得愈发狭长上翘。 “大喜之日我也要来讨杯喜酒。”薄眠道,“我虽非正义君子,但也绝不会无耻到在女人身上做文章。沈序,我们的斗争公平公正。” 沈序闻言,立刻回转轮椅,迫不及待地要送他走。 “哎哎哎,喝杯茶喝杯茶。” 曦知扭头,却见二人飞也似的同她背道而驰。 薄眠艰难地转身,朝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笑到一半便被沈序一大袖子拍了回去。 “回见!” 沈序丢他到边界河,夜幕降临,他顺路去买了一只烧鸡,远远地望见家门下一抹纯白的身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