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求就可以放低,生个孩子,只要有孩子,别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洲边开车,边很冷静地分析他的父母未来会对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这些东西很早就在他心里演练了千万遍,将他这颗心锤炼得比石头还要硬。 他没有感觉,一丝一毫感觉都没有。 门打开,陈洲闻到一股香气。 香气从浴室里传出,跟随着一点乳白色的烟雾。 同时还有哗哗的水声。 大概是张向阳觉得关着浴室门洗澡有点闷,就敞开了门。 陈洲在沙发上坐下,把车钥匙放在一边,随后从茶几的小盒子里掏出了一包烟,他点了一根,在客厅里不紧不慢地抽着那支烟。 烟抽到一半,张向阳从浴室里出来了,他以为家里没人,头上罩着条毛巾直接去冰箱那拿水,闻到烟味,一回头才看到坐在沙发里的陈洲。 陈洲双脚交叠地翘在茶几上,连鞋都没换,皮鞋尖对着天花板,上半身陷在沙发里,很放松的姿势,却给张向阳一种紧绷的感觉。 张向阳呆了呆,道:“陈工?” 陈洲偏过脸,他嘴里还叼着烟。 张向阳没见过陈洲抽烟。 陈洲没在他面前抽过,偶有几次,他只见过陈洲手指夹着烟,一向严肃又端正的人嘴里斜斜地咬着烟,看着也并不邪气,令张向阳联想到西部电影里英雄末路的牛仔,旧世界的狼狈。 张向阳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陈工,你怎么了?” 陈洲把烟从嘴里拿走,“熏着你了?” 张向阳摇摇头,迟疑的目光落在陈洲脸上。 陈洲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已经很疲惫,实在懒得作出任何表情了。 陈洲道:“房子怎么样?去看了吗?” 张向阳双手抓住毛巾,犹豫了一下,道:“看了,还可以。” “嗯。” 陈洲点点头,又吸了口烟。 “晚饭吃过了吗?” 张向阳没回答,他轻声道:“陈工,你心情不好吗?” 烟雾飘散在面前,陈洲心想他并没有心情不好,他只是没有感觉,鼻尖嗅到了沐浴露的香气,他扭过脸,道:“没有。” 张向阳很奇异地感到一丝悲伤,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他心道陈工该不会是真的跑去跟家里人“出柜”了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陈洲应该只是开玩笑的。 张向阳陪他坐了一会儿,道:“陈工,你以前不是说了吗?朋友之间要也要分享不开心的事情的,你也可以向我诉苦,我能帮你分担的。” 陈洲静默着,指尖一点一点感觉到了逼近的热意。 他把烟掐了,扭过脸,对满面温顺的张向阳道:“张向阳。” “嗯。” 陈洲靠了过来。 张向阳一动不动,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那张英俊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他脑子里一团乱,想着躲开,又觉得自己不能动,慌乱之下竟然闭上了眼睛。 肩膀一沉,张向阳才睁开了眼睛。 陈洲靠在了他肩膀上,张向阳侧过脸,看到他的后脑勺,漆黑的短发。 他很想伸手摸一摸。 随后,张向阳的腰也被环住了。 陈洲抱得不紧,手臂松松地环着,张向阳僵坐着不动,他克制着自己回应的欲望,掌心浅浅地、有些笨拙的轻拍了拍陈洲的背。 他只拍了一下,陈洲便骤然将他抱紧了。 紧得张向阳都快喘不过气。 那种用力的、骨骼都在挤压的拥抱,让张向阳更加慌张了,陈洲怎么了?无坚不摧的陈洲到底怎么了?张向阳手抖了抖,也用力回抱了过去。 在这间昂贵又空旷的房子里,他紧紧拥抱住他唯一的朋友,分担着他此刻无由的脆弱。 “张向阳。” “嗯。” “别去外面住。” “……” “一天也别在外面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