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白韩氏对丈夫的脾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怎么说话如何说能够让白展最为气愤。 啪! 白展摔了手中茶杯,怒不可遏:“这个混账东西!让她去庄子里养病,居然给老子养了个男人出来!给我把她叫出来,老子要扒了她的皮!” 白韩氏心中暗笑,面上却是积极灭火的模样:“老爷,老爷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也有可能是咱们误会了曼儿,许是她的奶娘看她身子不好,在庄子里给她找了个师父学拳脚吧!” “你别为她说好话了,她那奶娘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她们俩儿没钱没势的,去哪儿找那么好的师父?你,你就是慈母多败儿,你不去叫她,我去叫!” 白展气得身子都哆嗦了,转了两圈才找到出门的路。 白韩氏赶紧给女儿使眼色,白悠悠红着眼圈囔囔着鼻子说道:“爹,姐姐,姐姐她还没回来……” “没回来?”白展顿住步子,想了想气道:“她还没回来?妹妹都回来了,她一个人在诗社里做什么?还不够丢人的吗?真是想要气死我行了!” 白展在前厅里来回转着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白悠悠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地下来了,说道:“爹,女儿说句话您可别生气,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姐姐会武功了,连风大将军他们都赞姐姐轻功好。爹,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姐姐啊,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咱们白家的脸可就,可就全都没了……” 可不是全都没了?一个闺阁中的女子居然悄没声息地学会了武功,传出去了这不是让人家耻笑吗? 白展更气了,但这份怒气又无处泄,憋在自己心里堵得生疼。 白韩氏赶紧展现自己的贤惠了:“老爷,我已经想好了,就说咱们顾念曼儿从小身体羸弱,特意给她找了个师父教习武功强身健体。老爷放心,我就说是自己寻到的师父,老爷您不知道,您若是想要教训也没什么,只要咱们白家的脸面能保住就行了。悠悠还没议亲,还请老爷顾念着悠悠,别跟曼儿计较了。” 说着,白韩氏也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看着白韩氏和白悠悠逆来顺受还要为白曼料理烂摊子的可怜模样,他心里的怒气更是难以消去,骂白曼骂得也就更狠了。 “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要连累妹妹的名声,我当初怎么就没在她生下来的时候把她给掐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在外边野什么野!还学武功,也不看看京城里哪个正经贵女学武功?不好好看看书弹弹琴,竟然去学武功,又不是让她上阵杀敌,学那劳什子作甚?丢了咱们白家的脸!丢了白家的脸啊!” 低头垂泪的白韩氏和白悠悠悄悄地牵了牵唇角,却没想到一个十分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那嘲讽的声音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丢脸?原来在白大人看来女子习武便是丢了家中脸面的事,那我当初岂不是要被爹娘举着棒子给赶出柳家了?” 来人竟是柳盼仪。 白展一个条件反射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哆嗦起了嘴唇:“不,不,不是,不是……” 白韩氏也惊得站直了身子,眼泪早就被憋回去了。 见爹娘如此害怕,白悠悠还有些纳闷,以前也经常见到柳盼仪,只是她觉得这位风夫人笑语晏晏,对自己还算客气,不像个刻薄的人。现在爹娘居然害怕成这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莫不是我柳盼仪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听岔了?” 柳盼仪施施然地进了门,身后跟着两个服侍自己的丫鬟,一进门便坐到了正位的椅子里,好像这就是自己的风家一般。 白展支支吾吾地:“哪,哪能?我与风大人同年,夫人哪能是年纪大了?我,我……” “既然不是我年纪大了,那我也没有耳聋眼花听岔了?”柳盼仪轻飘飘地看了地上的碎瓷片一眼,有些轻蔑地说道:“白大人真是了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