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可得多加件衣裳,当心着凉。厅上还有客,是信国公府的,主君和夫人正陪客呢。” 玉妩颔首,淡声道:“方才佛宝去取东西,已听说了。” 说着话,引她们入内。 宋妈妈瞧她雪白娇丽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眼睫微垂,眸中不似寻常笑意婉转灵动,便猜到她已得知陆家来意,不由暗自叹息。再想想方才厅中陆家的盛气凌人,心中更觉愤怒,却又不愿流露出来让陆家看笑话,只竭力按捺。 毕竟,待会还有更尴尬的。 里头佛宝奉上香茶,宋妈妈才要开口,却听玉妩道:“蓝枝姑娘是外客,既来了这里,想是有事?”说话间举茶盏撇去浮沫,嗅香轻啜。 蓝枝皮笑肉不笑,敷衍着屈膝为礼。 “贸然打搅姑娘,是因前日先生算出姑娘与小公爷八字不合,今日特来退婚。府中主母有命,说既然婚事要退了,两家往后就再无瓜葛,先前小公爷曾有枚玉佩落在姑娘这里,因是过世的主君留下的,非寻常物件可比,还请姑娘赐还。” 说话间,她的目光直往玉妩脸上瞟。 然而迥异于期待中的愕然慌乱,甚至震惊失措到摔落茶杯,玉妩听见退婚的事,眉间不见半点波澜,那只手更是纹丝不动。 她只是不甚在意地点头,而后瞧向佛宝。 佛宝会意,很快到梢间取了个描金细雕的匣子来,双手递过去道:“这玉佩贵重,咱们一直精心放着,没磕碰半分。如今物归原主,连同陆夫人送的玉镯都放进去了,你瞧瞧吧。” 说着,旁边莲屏开了匣盖,让对方检看。 这般利落,非但蓝枝愣住了,就连宋妈妈都稍觉意外。 须知玉妩虽生得貌美多姿,她父亲钟固言却只是御史之职,祖上更无半点勋爵荣华,全凭做举人的祖父悉心教导,拜在名儒门下刻苦读书,方有今日之官职。又因玉妩的母亲韩氏出自淮南富商,嫁妆极为丰厚,才得以在京城安稳度日。 信国公府却是如今数得过来的高门贵户,太.祖亲封的八位国公里,如今还屹立不倒的唯有两户,信国公府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百余年传承的勋贵门第,与钟家可谓天差地别。 而陆凝又是公府的嫡长孙,人品姿貌贵重,是同侪中的翘楚,京中无数少女倾慕之人。 玉妩与他自幼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 当日两府结亲时,众人皆说是钟家祖坟冒青烟,玉妩攀了高枝,全凭着一张脸嫁进高门,令不少人嫉妒泛酸。如今陆家退婚,讨还信物,且不提外间会如何议论看笑话,单是退婚之事就足够让玉妩伤心的。 宋妈妈亲自引路过来,就是怕她乍闻噩耗撑不住,被陆家占了便宜,特地来照看场子。 谁知玉妩竟跟没事人似的? 在佛宝说完后,她甚至还细心提醒道:“妈妈待会回了澹怀堂,也跟母亲说一声。就说两样东西都还了,完璧归赵,分毫不错,请陆夫人检看过目,免得往后纠缠不清。” 宋妈妈愈觉疼惜,温声道:“姑娘放心,既然陆家看重这物件,自是要交割清楚的。” 两人温言细语,旁边蓝枝面露尴尬。 所谓玉佩是过世之人的遗物,其实是胡诌的,这玉镯于公府而言也不算贵重物事。当初陆凝执意求娶玉妩,惹得陆夫人十分不快,今日她特地过来,便是要瞧瞧玉妩听说被退婚后会是何等惊慌失落,泪流满面地卑微挽回。 哪料玉妩竟不为所动? 便连这匣子都像是提前备好的。 这般反客为主,波澜不惊,让蓝枝大失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