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他还年轻,考不中也没事,考乡试的话要去绵州,到时她就能去找云妮了,还有爹娘和翔哥儿,忙完这阵,她就带老唐氏去莲花村。 暮色四合,地里的人们陆续收拾锄具收工了,未到门口,云巧就看到村口弯腰割草的老妇,清着喉咙喊,“奶,我回来了。” 老妇直起腰,挥了挥手里的镰刀,“我割完这儿的草就回来。” 五十只鸡,食量不小,老唐氏担心家里的米糠不够,每天都会出来割草,看云巧兴奋的跑来,她把草丢进背篓,关心道,“累不累。” “不累。” 她的背篓给龙虎背着的,身上没担子,轻松得很。 “你先回家烧水冲个澡,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帮奶。” 老唐氏割的是猪草,云巧弯腰掐最嫩的草尖,“奶,咱家养猪了?” “鸡吃的。” “那我多掐点。” 这种草名为猪儿藤,贴着地生长,喜阴凉潮湿的地,云巧记得山里很多地方都有,“奶给我找个大背篓,下次我回来时多背些...” “到处都是,哪儿用得着跑山里。”老唐氏说,“你好好帮他们做事就好,家里有我呢。” 草沿着竹林长到地埂边,老唐氏没有走远,估摸差不多了就挽着她的手回了。 一回家,云巧就往后院跑,离家十来天,也不知小鸡崽怎么样了,黄色的毛长了,迎风飘飘,约莫跟蒲公英似的柔软。 然而,她傻了眼。 满院啄食的灰毛褐毛鸡哪儿来的? 她的小鸡崽呢? “奶。”她心中一震,尖声喊。 老唐氏笑吟吟的提着水走到鸡笼旁,往水槽倒满水,转身望着她,“怎么,不认识了?” “这是奶抱回来的小鸡崽?” 好丑。 怎么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老唐氏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小鸡崽长大都是这样的。” “可是也太丑了。” 云巧感慨万千。 “看顺眼就好了。” 云巧拎起脚边的鸡,嘴角翘得老高,“不好看。” “好吃就行了。” 也是,鸡拔了毛丢锅里都差不多,云巧脸上失望全无,眼眸泛起森森绿光,“奶,咱晚上吃鸡吗?” “......”老唐氏嘴角颤了颤,夺回她手里扑腾的鸡,“这鸡太小了,不好吃,你要馋了,我去村里问问。” 村里的鸡年前就被老唐氏买得所剩无几,剩下的要么过年杀了,要么是老母鸡留着下蛋的,肯定不会卖。 云巧说,“奶,咱煮腊肉香肠吧。” “好。” 老唐氏煮了四截香肠,两块腊肉,因云巧烧水洗澡占了大铁锅,老唐氏在饭锅里煮的,煮好香肠腊肉再煮饭,开饭的时间比平时稍微晚些。 天已经黑了,油灯的光朦朦胧胧的,饭桌上,云巧说起山里趣事逗得老唐氏合不拢嘴,老爷子也兴致勃勃听着。 “村里没有猎户,大家伙都怕迷路,不敢往山里去,但素来便有坐山吃山的说法...” “龙虎也这样说的,我们找着好几处蜂窝,过些时日能吃到蜂蜜呢。”云巧说,“唐钝的书里也提到过的。” “蜜蜂蜇人,捅蜂窝的时候你跑远些。” “我知道,龙虎说我的命金贵,危险的事都让他做。” “去县里可见着墩儿?” “没,县学来了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他走不开。” 云巧进城就直奔县学找唐钝了,门房说唐钝在新来的先生那探讨学问她便走了,读书是大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不好的,她问老爷子是不是想唐钝了。 “他好好的,我想他作甚。”老爷子正了正色,以示自己没有撒谎。 “口是心非。”老唐氏戳穿他,“巧姐儿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钝在镇上书塾时,每旬都会回家,自打去了县学,别说回家,书信都极少有,她们怎么可能不挂念。 云巧掩唇偷笑,“爷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老爷子眼角抽了两下,没有解释。 云巧却暗暗记下,几日后进了城,见到唐钝,就和他说老爷子想他了,问他能不能回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