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陶娘子,但仔细一听这声音又消失不见了,顾星滢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没再留意,等菜炒好,她端到江舒韵的房里去,笑声轻柔,“韵儿,可以吃饭了。” 刚说完,却在江舒韵旁边看到另一个人,是江屿寒,时隔半月不见,男人比之前似乎还有瘦削了些,薄唇上方有浅浅的青色胡茬,狭长的浓眉下一双眸子却一如既往的光芒熠熠。 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光,顾星滢唇边的笑容消失了,心里虽然不自在,脸色却平静,她朝二人走过去,放下菜之后,便朝江屿寒福了福身子,“既然侯爷来了,那侯爷陪着三姑娘便是,民女先告辞了。” 江屿寒见她看到自己就想跑,心里一气,这段日子他一直待在五军营中操练兵马,今儿是韵儿的生辰,他好不容易抽空回来一趟,一来是要陪韵儿过生,二来是想着她或许会来,快马加鞭赶回来,换下铠甲,胡子都未刮就骑马过来了。 他想见她,但她似乎不想见他。 江屿寒抬手轻揉眉心,他挽留道:“顾姑娘既然来了,今日又是韵儿的生辰,不如坐下来陪着韵儿用一顿饭,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江舒韵也希望顾星滢留下来,眼巴巴的望着顾星滢:“星儿,留下来吧。” 她怎么感觉顾星滢不太喜欢自家兄长,每次看到哥哥都避之唯恐不及,哥哥也真是的,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也算了,对星滢妹妹也不苟言笑,难怪星滢不想靠近她。 顾星滢瞧着江舒韵这眼神有些心软,罢了,也不过一顿饭而已,她微微笑道:“好,我答应韵儿。” 江舒韵见她答应下来,顿时满心欢喜,招呼丫鬟摆好碗筷后,便与她二人一块儿坐到饭桌旁边,棠书给三人都倒满酒,江舒韵举起酒杯,想敬二位,顾星滢却笑着说道:“韵儿,对不住,我不善饮酒。” 江舒韵笑着道:“我也不善饮酒,但这是果酒不醉人的,便是我这样喝一杯酒就醉之人,也不会喝醉,星儿就放心喝吧。” 她和江舒韵的酒量不相上下,如此一来,倒是不好推脱,顾星滢与他二人同饮了一杯。 她颇为谨慎,但还是没抗住,这果酒喝一杯两杯不会醉,但若是多喝几杯,那股子酒意冲上来,也有些熏人,顾星滢有四五分的醉意,但她的意识却还清醒。 眼看江舒韵已经醉倒了,反倒江屿寒犹自清醒,顾星滢心口一紧,垂着眸子,声音又细又软:“侯爷,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饮过酒后,双颊艳如海棠,细白手指轻轻扶额,待她抬眸时,眸中水波滟滟似满载着星光,偏那眼尾也是泅开一抹薄红,妖娆似精魅。 江屿寒喉结滚动,看她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道:“棠书,送三姑娘去歇息。” 棠书扶着江舒韵下去,江屿寒回头又对顾星滢说道:“天黑了,你一个女子走夜路不方便,本侯送你回去。” 顾星滢本能的抗拒,她挥挥手:“不必如此客气,侯爷,让民女自己回去便是。” 江屿寒哪容她抗拒,他已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纤细的藕臂将她扶起来,他声音低醇,“不行,你这个样子本侯不放心,要么你留在此处过一夜,要么本侯送你回去,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本侯如何跟你娘交代?” 她出来的匆忙,没跟蓝氏细说,若不回去,蓝氏必然会担心,她决不能留在这里过夜,顾星滢只得道:“那就有劳侯爷了。” 见她答应,江屿寒便扶着她出去,顾星滢不习惯他搀扶,便提醒他:“民女自己可以走,侯爷不必扶我。” 江屿寒嘴唇轻轻一勾,松开她的藕臂。 顾星滢脚步虚浮,还没走两步,脚下一阵踉跄,细软纤柔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倒,江屿寒伸手一捞,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 “小心。”男人低低的提醒她。 顾星滢的身子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被酒熏得通红的脸越发滚烫了,她想要挣脱他,男人仿佛猜到她的意图,“别动,外头一片黑,你不熟这儿的路,本侯扶着你出去。” 浑厚的男子气息缠绕着她,令她浑身无力,顾星滢耳根发热,她没想到这酒竟然会有后劲,这样出去恐怕都分不出东南西北,便也没再抗拒他。 江屿寒见她没有反抗,便堂而皇之的握住她的细腰,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江舒韵的小院并不大,但这条路却仿佛走了很久,顾星滢怀疑他是故意走的这么慢,可亦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男人宽大的手掌紧握着细腰,他掌心那股子灼烫炽着肌肤,令她的心紧张的缩起。 终于挨到了门口,马车早已备好,江屿寒不由分说的扶着她上了马车,跟着也弯身坐进来。 男人身躯高大,平日里供江舒韵出行的这辆马车并不十分宽大,他一进来,令原本狭小的空间也变得逼仄了几分。 顾星滢往角落里靠了靠,尽量离他远些,江屿寒侧眸瞥见她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胸,一双晶莹的乌瞳睁的大大的,紧张又戒备的看着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