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枝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回了家。 走在长街上的季南枝觉得自己像个流离失所的孤儿,虽然这个类比很不合适,但是她的心情确实让她没精力计较。 其实除了跟宋祤意外的吻,还有一件事也深深困扰着她。 她觉得季北尘好像有点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她一时想不出来,而且她也不能跟认识的人讨论,她或者她弟可能会被当成疯子,再严重点也许会被送去安康医院(——乘城最负盛名的精神病院) 或许他只是正值青春期。 季南枝试图说服自己内心的别扭感,毕竟她在他这个年纪时候,也表现出对异性接触的好奇与渴望,这没什么不正常的,是人体激素的变化而已。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她将近叁个小时漫无目的的散步,终于在脚掌泛起明显的刺痛时停下,她包里的手机刚好响起。 嗡嗡嗡—— 她身前的不远处是条花街,暮色笼罩下霓虹灯闪,深巷飘出酒香掺着脂粉香,风中还能听到靡靡叁弦音。 它坐落在乘城政府管辖最薄弱的西昌区,这边鱼龙混杂,是乘城几大黑势力盘踞的地盘,花街更是声名在外,那里高级会所遍地,是男人的销金窟、英雄冢。 手机的震动短暂停下后又再次响起,季南枝终于接起电话。 “喂?” “姐姐,我好像发烧了。”季北尘的声音是高温蒸烤后的干哑,气息虚弱。 季南枝皱着眉,脑子里正判断着他是否在撒谎。 “我刚吃了你昨天买的泡芙,没注意到里面有花生。” 季南枝想起来自己昨天确实随手把泡芙放进冰箱,不过忘了提醒他别吃错了。 “家里有氯雷他定,放在客厅置物架的药箱里,你先吃一颗,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季南枝心想她得快点回去了,不然她那可怜的弟弟如果烧坏脑子,没法参加高考的话,她就变成罪人了,毕竟妈妈把他托付给了自己,她需要尽职尽责地完成使命。 她掉头离开时,远处站在me会所灯牌下,一身紫色旗袍的女人终于收回了视线,五彩的灯带投在她厚粉白腻的脸上,恍惚戏台上浓妆裹艳的花旦,她眼里是浑浊的夜色。 她用力扯了扯短到大腿根的裙摆,又低头折回身后的会所里。 - 季南枝推开家门时,房内安静地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几乎感觉不到有人在家。 这让她的不安感越发重了。 直到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熟睡的人,才稍稍放宽心。 还活着就行。 她放轻脚步走近,她看到季北尘像条脱水的鱼摊在棕色的牛皮沙发上,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