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里流通的血液好似都是滚烫炙热的。 他眉眼舒展,懒洋洋坐在光里,错落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神态颇为松弛恣意,眉骨勾勒着稍显凌厉的弧度。漫不经心对她晃了晃手机,漂亮修长的拇指,搭在屏幕边缘,指骨凸起的关节,削瘦锋利。 林悄悄深呼吸,假装冷静的说:“我继续写题了。”她又没忍住补充道:“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外面逛逛。” 时闻野勾唇笑了笑:“还行。” 手机里的照片抓拍的时机恰到好处,少女的鼻尖几乎蹭到了雪白的纸页,略垂眼睫,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侧脸温柔漂亮,身后落下大片的阳光。 她的漂亮,是很耐看、也让人舒适的那种。 坐姿端正,体态轻盈,宽松的t恤,薄薄的肩膀和锁骨,衬着漂亮小巧的骨架。 时闻野懒洋洋支着下巴,眼神清冷,久久停留在她身上。 像一阵风,轻轻扫过。 见她的笔尖顿住,他抬了下眉骨,指腹压在她的卷面上,青白的血管隐约可见,他淡淡的问:“不会?” 林悄悄望着他的手指,慢慢回神,“这道题有点复杂。” “我看看。” “不用。” 时闻野沉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几秒,他毫不费劲,长指轻松抽出压在她笔尖下的卷子,漂亮的眼瞳,淡淡扫了几眼,他对她伸出了手,腕骨细瘦,青筋贴着白皙的皮肤显出九分说不出的性感,“笔给我。” 林悄悄发现他做事情,有些自我,自信且耀眼。 说话虽然总是听起来像随口一说,没有多少认真。但是也会很容易就相信他说的话。 他潇洒、散漫,但不妨碍他也能认真做好每件事。 时闻野仿佛做任何事情都很容易,总有不会失败的底气。 不等她回答,时闻野抽过她掌心里握住的黑色圆珠笔,连草稿都没有打,解出了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他的字迹和她显然不相同,笔锋更随意,能省略和不能省略的步骤都不写。 写完了数学卷子,天也快黑了。 林悄悄得在妈妈下班之前回家,她手忙脚乱整理好卷子,“图书馆快闭馆了。” 时闻野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林悄悄想了想,没有拒绝,“好。” 云层被夕阳切割成两种颜色,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公交站台人不多,林悄悄抬头看了眼站在站牌旁的少年,身材高大,压低了冷淡的眉眼,侧脸隐在黄昏里,三分冷冽,七分温柔。 他朝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薄唇微动,“怎么躲那么远?站过来些。” 尽管已经是十月的黄昏,空气还是潮湿闷热。林悄悄在外面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脸上就被晒出了汗,她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慢吞吞走到他跟前。 时闻野挡住了身后的光,将手机装回裤兜里,他双手插着兜,好整以暇看着她。 林悄悄小声地问:“你是和我一起吗?” 时闻野个子很高,林悄悄和他说话需要仰着脸,怕他听不清自己说什么。 时闻野的身体往前倾了倾,皮肤白皙,眼珠漆黑,他反问:“不然呢?” 林悄悄感觉空气里的风好像更热了,她假装淡定哦了声,“好的。” 金灿灿的黄昏似水年华般温柔,溢满缠绵的情意。 夕阳在他的肩头落下一片光影,站在夏日末梢黄昏里的少年也无与伦比的温柔。 林悄悄忽然想到,在很久之前,藏在她心里小心翼翼的祈求,就是能和他一起同行一段路程。 喜欢是烧不尽的野草。 在心底野蛮生长。 林悄悄谨慎藏起所有的细节,但是在知道他搬到对面住半个月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偷偷欢喜。 那个时候,林悄悄和时闻野还没开始熟悉。 没有说过几句话。 没有联系方式。 林悄悄觉得,时闻野可能都不知道对面住着她这样一个人,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小女孩的思春期,敏感又勇敢。 她想制造一些偶遇,却又怕露馅。观察了两天,发现时闻野每天出门的时间几乎都很晚。 他慢吞吞的,眼帘惺忪,压着不耐的困倦,懒懒从家里走出来,怎么看都像没睡醒。 林悄悄在他出门之后,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放轻了脚步,几乎听不见声音,也没什么重量。她远远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看着他的后脑勺,都能开心好一会儿。 渐渐地林悄悄摸清了时闻野上学的时间,每天等到他出门,毫无存在感的跟过去。她心里住着一只贪吃的鬼,忍不住要得寸进尺。 慢慢往前挪,想要和他走的越来越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