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勉强,才将碗又端到了她的面前。 辛云容夹起煎蛋咬了一口,她垂下眼睫专心吃面,吃到一半眼泪都掉进碗里去了,依旧埋头苦吃。 朱绿在一旁看着不敢说话,这面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她也搞不清楚了。 当她吃完了面,满脸都是泪,鼻子是红的,看着可怜兮兮的。酆郸收回碗的同时,向她的右手伸去。 小娘子哭得悄无声息,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了他。手腕一紧,她吓得筷子掉了下去,也来不及捡,酆郸什么也不说,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酆郸带她去哪,但她也知道自己满脸泪水狼狈不堪,只好低着头被他拉着走,等他将碗放回厨房,才又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水浸湿帕子,随后拧干递给了她。 茹清早早地吃完了面,她望着这两人举止暧昧地在厨房里,极有眼力见地猫着腰离开,顺带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云容也觉得不好意思,道了谢擦干了脸上的泪渍,弄脏了也不好现在还给他,只说:“下回洗干净了再还给酆公子。” 酆郸不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发顶,他记得那里有一个璇儿,如今被她简单地扎了个揪,什么也瞧不见。 他漆黑的眸子和往日不同,云容望去时多了几分紧迫,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听着他问:“为何要哭?” 问完这句话,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脸。 她张开口,嗫嚅时还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就是,想起了我的夫君。” 酆郸失神地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眼神微暗,明知故问:“为何会想起你夫君?” 被问到这里,辛云容心中早有确定的答案,话到嘴边又觉得非常有歧义,她看了酆郸好几眼,若是说这面和她夫君做的味道相似,那岂不是让他以为自己在占他便宜? 她偏过头,含糊地搪塞:“……没什么。” 她不说,酆郸倒也不好逼她,他旁敲侧击:“若是你夫君来寻你,你——” 辛云容想起这几个月他一封信也不写,人间蒸发了似的,表兄的话也在耳旁回荡,她垂下眼睫,明显兴趣不高:“哪有他想走就走想回便回的道理,我虽不是世家女,也不能任由旁人欺负的。” 酆郸抿紧了唇,乌发束冠的青年沉下脸色不再多言。 话就此打止。 直至下午,俞济和才英空手而归,他们大口喝着水,眉头紧锁,并未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江陵园之前发生的事情过于久远,附近的人早已换了好几批了,眼看着夜幕将近,经历昨夜的事之后每个人都提起了心。 众人也不困了,各自睁大了眼抱着被子窝在大厅里,无时不在期盼着白天的到来。 俞济和才英两人各自站在东西两角,一边安慰着众人:“我等早已布下阵,她这回进不来的。” 尽管如此,但她们依旧不敢入眠。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俞济也给云容抱了一床被子,酆郸站在门口守着,他一偏头就能看见云容露在外头的脸蛋,她夜里散了头发,因白日里绑的时间长了,脑后的乌发微卷着,愈发显得那张脸乖巧可爱。 江陵园的其他男子睡在其他地方,以防万一,他也在另一处布了阵,只不过没人守着罢了。 符水的威力远不如阳护阵,昨日是不知晓女鬼竟是用头发控制他人,如今知晓了她的能力,房里备足了符纸烛火,就等着她来。 等了大半夜,女伶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俞济让才英和酆郸去睡,今夜轮他守。 才英点头去睡了,俞济看酆郸还不动,只当他是担心自己应付不来:“酆兄尽管去睡,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我不困,”酆郸噙着笑,不似作伪,“我去外面看看。” “辛苦酆兄了。”俞济拱手,此事本是他们道观接手的事,酆郸出手相助他自是感激不尽。 酆郸在门口顿了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