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连萧一家对丁宣这么些年的照顾,说自己不是没良心的人,能记住连家的好。 然后她强调,自己能理解连萧想丁宣,但她觉得连萧真的不该在没跟她提前沟通的情况下,自己跑过来找丁宣,并且闹出这么尴尬的场面。 “你也上大学,不是小孩了连萧,”丁宣姑姑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不请自来,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尊重我,尊重我们上课的老师。” “机构里的老师都是我专门请来的,是专业的,对于特殊小孩就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不是你觉得不行就不行,你想如何就如何。” “之前咱俩有过一次不愉快,当时我情绪上来没控制好自己,说过不让你见丁宣,回头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毕竟你跟丁宣这么些年一直生活在一起,感情深,一下子让你们彻底断了联系也不现实。” “可现在丁宣明显在好转——我是他亲姑姑,亲姑姑懂吗?我不会害他。” “既然他在变好,你当了这么多年哥哥,如果想让丁宣更好就该配合我们,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一通闹,那些试课的家长如果产生误会,你让我们怎么办?” “连萧我现在很忙,真的很忙,每天都很上火,我现在真的是压着情绪在跟你说话。”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如果你以后还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那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让你来见丁宣了。” 丁宣姑姑的嘴张张合合,色泽粘腻的口红黏连着她的嘴角,配合偶尔说激动了喷出来的细小唾沫星,冷不丁产生出了令人反胃的恶心感。 连萧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发言,第一次发觉,原来当一个人的负面情绪:恶心、愤怒,与无能为力纷纷胀满到极致时,是不愿意开口说话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丁宣姑姑停下来后,又过了很久,连萧才调整好语气开口。 丁宣姑姑看着他。 “你在家打过他吗?”连萧问。 丁宣姑姑先是盯了连萧两秒钟,然后她做出一脸被气笑了的表情,使劲转一下椅子,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揉成一个球砸进垃圾桶里。 “连萧,我再跟你说一遍,”她指着连萧,“我是丁宣的亲姑姑,你能不要老把我想成狼外婆吗?” “别打他,丁宣在我家没挨过打。”连萧说,“也别骂他,别让他害怕。” 后面丁宣姑姑又废了些什么话,连萧统统没往耳朵里听,他留下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告诉丁宣姑姑,以后他每个月来看丁宣,每隔半个月会给丁宣打电话。 “你妈妈一直都在打,你俩时间尽量统一一下吧。”丁宣姑姑没再多说别的,看看手机号,折两下扔进了抽屉里。 连萧又去门口看了会儿丁宣,上课的还是那个老师,她瞅见连萧整个人都坐直了不少,念字的声音也提高了,生怕丁宣又回头似的。 “挺难受的吧?”从机构出来,二光好一会儿都没敢说话,一直到火车站才小心翼翼地碰碰连萧。 “有什么挣钱快的法子吗。”连萧答非所问。 “啊?”二光愣愣,眼神都紧张了,抓着连萧一通摇,“不是,连萧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着急,但咱可不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啊!” 连萧被他晃得眼晕,闭了闭眼,无奈地拍开二光。 “我觉得你现在就好好上学吧,毕竟能考上个大学不容易。”二光明白连萧心里不会那么没谱,他就是想调剂一下情绪,见没什么卵用,就抓抓头发又跟上来,“等以后当上医生有收入了,咱想带丁宣回来也有底气不是?” 连萧捏着车票靠在站台柱子上,望着轨道上的枕木出神。 “想什么呢?”二光又杵他一下。 “其实我打过丁宣。我推过他,骂过他,还抠过他的嘴。”连萧在火车驶来的嗡鸣声中,把火车票深深揉进掌心里,“要是知道现在保护不了他,小时候我就该对他好一点。” 连萧抬腿上车了,二光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很好了,萧儿。”他只能追上去捏捏连萧的肩,“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