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能摸出朵花来?”连萧半边身子不能压,只能平躺在枕头上歪头问丁宣。 丁宣在黑暗里一下下眨着眼睛,呼吸声都是细细的,抠一下连萧嘴角破开的小痂。 “疼。”连萧偏头叼住丁宣的手指咬了口,一股子药水味。 “没轻没重的。”他抄着丁宣的背给他翻个身,从身后把他扣怀里,“睡觉,闭眼。” 第二天是周末,丁宣不用去小机构。 连萧睡醒后,用一条胳膊别别扭扭地拾掇完自己,翻出自己的小金库点了点。 没多少,都是平时老爸老妈给他俩的零花钱,还有没花完的压岁钱零头——大头向来刚到手就上交了。 他坐在书桌前点钱,丁宣又没声没响地过来,站在旁边摸他的绷带和脸上的淤青。 今天没昨天那么疼在表皮上了,连萧随他摸了会儿,往裤兜里塞两张钱站起来。 “自己去穿鞋。”他轻轻一戳丁宣的脑门,“带你出去玩。” 连萧带着丁宣去了花鸟市场。 周末早上的花鸟市场很热闹,放眼一看到处都花花绿绿,生机勃勃,连行人都清爽。 丁宣一踏进这地界,对陌生环境的抵触,瞬间就被到处响起的鸟叫虫鸣给对冲了,忽闪着大眼珠到处看。 连萧脖子上松松散散地挂着自己的绷带胳膊,右手拉着丁宣慢慢逛。见丁宣对什么感兴趣,就停下来让他看一会儿。 走到一家卖花草和小鱼的店门前,连萧主动停下了。 他今天就是带丁宣来买小鱼的。 这东西好养,不用伺候,哪怕养死了也能换条一样的,丁宣就永远不会失去他的小金鱼。 这家店光线很好,在门口布置了一墙花花草草,花草前面摆了个小水箱,水箱里布置得五彩斑斓,小气泡不停地从换水管往上冒,每条鱼都显得很有活力。 地上也放了一排小水箱,里面的鱼是用来卖的,每箱颜色都不一样。 “喜欢小金鱼吗,看看。”老板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摇蒲扇,随意地打量着哥俩儿。 “想要什么颜色?”连萧在水箱前蹲下来,往玻璃上点了点,问丁宣。 丁宣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小鱼,已经看愣了,他挨着连萧也蹲下来,看看上面看看下面,轻轻喊了声“连萧”。 “嗯。”连萧把绷带胳膊架在膝盖上,脸上挂着彩贴着纱布,垂着睫毛认真给丁宣挑小鱼。 他挑东西快,看着顺眼有精神就行,没一会儿就指着条小鱼喊老板:“这只淡金色的,老板。” “好嘞。”老板拽了条塑料袋接上水,麻利地把小鱼舀进去,“再拿一条?两条凑对不孤单。” “你选。”连萧又看向丁宣,“想要哪只,直接指给我。” 丁宣指不出来。他对这些非人的小东西有瘾,什么都不干就能看半天。 连萧耐着性子观察他的眼神,接过老板手里的袋子让他先去忙活,不用等他俩。 最后连萧自己都蹲累了,又问了一遍丁宣,见他眼睛正在看黑色的金鱼,也扮不下去好哥哥,赶紧让老板来装一条。 两只小鱼装进一只塑料袋里,很普通的金鱼,拎着就能走。 老板还送了他们一小包鱼粮,也跟公园里买来喂鱼的一样。连萧接过来问老板多久喂一次,丁宣就贴在他身边,直直地看他手里拎着的小鱼。 都付完钱往回走了,丁宣还一会儿一扭头,看着小鱼不挪眼。 “自己拎着吗,”连萧看看他,把塑料袋递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