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牵牵大白鸭抠抠电视,完全意识不到一家三口吵吵嚷嚷的是因为谁。 连萧回房间砸在床上憋火生气,他也跟着进去,在床边转悠一会,挨着连萧的腿在地上坐下,后背乖乖地贴着墙。 “丁宣。” 连萧撤下搭在脑门上的手,歪着脖子往下看他。 “你生病了,知道吗?” 丁宣的脑袋被床挡了半截,只露出半个后脑勺,一撮翘起来的头发轻轻晃晃。 连萧动动小腿,碰到丁宣的胳膊,用脚趾去夹他的肉。 丁宣不知道躲,也不嫌脏,连萧轻轻夹他两下,感觉一只小手搭上他的脚面,也轻轻捏了捏他。 “上来。”连萧突然觉得丁宣乖得可怜,曲起膝盖踩在床沿上,支起脑袋拍了拍床。 丁宣靠着床沿摇头晃脑一会儿,蹬掉拖鞋爬上床,在连萧旁边趴下来。 趴完他摸摸连萧用来垫胳膊肘的枕头边,又往前动动,脑袋必须得挨在枕头上。 连萧把丁宣的头发搓得乱蓬蓬的,要求他:“喊我一声。” 丁宣的眼珠在头发丝和连萧的手指下乱转,玩连萧连帽衫上的帽绳,不清不楚地咕哝:“连萧。” “你这到底算能交流还是不能啊?”连萧捏着他的脸,硬把人从枕头里扒拉出来,拨他的眼睫毛。 丁宣护痒地搓搓眼,拧个身又不说话了。 丁宣的少年宫报班计划,几乎是在一家人意料之内的夭折了。 但是那天以后,连萧对于丁宣的耐心与观察,比之前翻着倍数地往上涨。 他已经认准丁宣是自闭症了,不管去不去医生那诊断,他都坚定这个念头。 坚定想法的同时,连萧心里涌上一股很微妙的心情——知道“自闭症”这档子事带给他的不仅是惊讶,就算书上说自闭症的小孩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他体会到的也不仅仅是失望。 因为自闭症是个症,它是病。 丁宣只是生病了,他不是个傻子。 想到这一点,连萧总会莫名地有底气,像是给丁宣寻到了根。 这底气不是用来证明给别人的,是疏解了他心底里多年的小疙瘩。 连萧开始没事就往新华书店跑,他还去诊所问了许姨,和教他们班的生物老师,想方设法地淘弄有关自闭症的信息。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他咬咬牙把攒了挺久的小金库都翻出来,提前交卷去了趟儿童医院。 本来他是想带丁宣一起去,但是丁宣从那次去了少年宫以后,对于超出学校和家里路线的范围无比抵触。 连萧牵着哄着也不行,一把他从巷子口往马路上带,他就贴着墙要拱,再强行往外拽拽,马上就要叫。 “牛犊子成精了。”二光在旁边看着都不敢上手。 连萧一个人弄不住发疯的丁宣,从他们家到儿童医院比少年宫还远。 更何况带小朋友看病这种事,说到底还是得有个大人带着,才让人心里踏实。初中的带个小学的去医院看病,怎么都是个让人没头绪的巨大工程。 弄不过去丁宣,连萧也得去医院问问医生,实打实地了解一下自闭症的事。 二光本来想喊他考完试一块打个球,听连萧说要提前交卷朝医院跑,二话不说就要跟着来。 从小学到现在,俩人翘课就没有单遛的。 “我给你算算啊。”汇合去医院的路上,他掐着手指头给连萧算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