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盯着他的小黄鸭,攥着连萧的手,跟以往每天一样,对家里少了个人还是多了个人漠不关心。 就好像耳朵里有着什么阻挡声源的阀门,谁也不知道他的阀门什么时候打开、什么时候闭合;到底是真的听不见,还是听见了但是不去思考。 反正他看起来丝毫也不关心这个谁都能猜到主角是谁的话题。 丁宣耳朵里听见的声音,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连萧突然想到。 比如他听见老爸说的是一句话,丁宣听见的会不会是一串叽里咕噜的咒语? 就像人听不懂鸭子叫,鸭子也不明白人在说什么。两个物种都在出声,但是看对方都觉得神叨叨的,人根本不会去关心鸭子想说什么,丁宣也一样。 “丁宣?”连萧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喊了一声。 丁宣眼珠动动,虚无地从他脸上扫过去,手指头在连萧掌心里蜷了一下,很快地又转向小鸭子。 还是有反应的,起码对他自己的名字有反应。 “你听你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样的?”连萧问。 问完他又觉得自己神经病。 丁宣听见的肯定还是“丁宣”,听连萧肯定也是“连萧”,不然他就说不出“连萧”和“宣宣爱你”这两句话了。 连萧也不指望丁宣能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外屋又沉默下来,没人再说话。连萧特想出去问问老爸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丁宣握着他的手不松,他一动丁宣就跟着想起来。 就算他出去了,老妈估计也不会当着丁宣的面跟老爸聊这个。他只好憋着好奇继续靠在床头坐着,用一只手掏小人书出来看。 第二天早上,连萧被鸭子叫吵醒时都把这茬给忘了。 他睡得一头毛躁,瞪着眼冲丁宣看鸭子的背影醒困儿。直到被老妈喊出去吃早饭,见老爸又没在家,他边稀里哗啦地洗脸边问:“我爸呢?” “调班。”老妈在桌边麻利地摆着碗筷,正端着一个小碟,往里面夹了两筷子米粥晾着。 “又调?”连萧擦完脸不知道挂毛巾,朝盆里一扔就往桌上坐,“我都感觉好几天没跟我爸一块吃饭了。” 老妈没接话,拧开雪花膏撅了一指头戳在连萧脸上,让他自己抹开,然后把小碟子推到连萧眼前。 “我的?”连萧傻眼了。 “自己捡的鸭子自己喂,别指着我给你照顾。”老妈边说边招呼丁宣,“宣宣,过来吃完饭再玩儿。” 连萧“哦”一声,够了个包子塞嘴里,跟着回头看丁宣。 丁宣看鸭子看得魔怔,吃饭都喊不动了。老妈也没硬捧着碗去追着他喂,他们家就没这喂饭的风气。 ——连萧还是小毛毛的时候老妈对他就这样,楼里别的孩子饭点瞎跑不吃饭,家里大人能从楼东追到楼西,搁连萧家老妈根本不管他。 按她的话来说,小孩又不是没饥饱,饭就在桌上放着,饿了自然知道吃,不吃那就是不饿,没工夫惯那些娇毛病。 “妈,”连萧终于想起来昨天老爸那句话,他把下巴垫在桌上,听着自己牙关“嘎嘣嘎嘣”地嚼包子,悄着嗓子问老妈:“要送丁宣走了?” 老妈昨天夜里肯定没睡好,撩眼皮瞅连萧的时候,连萧才看清她眼底的血丝都通红。 “你觉得呢?”老妈也不说送还是不送,继续吃着饭,倒是悄声反问了连萧一句。 连萧平时听老妈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大人的事小孩别问”,今天突然换路子了,他还真说不出个感受来。 连萧是真的烦丁宣,尤其每次去接丁宣下托儿所,还有周末被老妈命令着只能在家陪丁宣,不许出去玩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丁宣赶紧从家里走,丁宣在家他真的要无聊死了。 但要真想想家里没丁宣了……他也想不出什么来。 小孩儿都没有分别的概念,连萧又天生心大,天大地大光想着玩,几乎就不具备“设想”这根神经。 小时候被大人逗着说你爸妈不要你了,他都没根别的小朋友一样掉过泪珠子,更别提让他设想送走丁宣了。 “我不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