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粮,是好事儿。 但现在县令换了,还老给他穿小鞋,那倒不如回家帮自己兄弟呢。 丁文江不赞同,摇摇头,道: “汉章现在是县衙的捕头,是吃公粮的人。回柳家屯果园,那就是果农,不一样的。”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在县衙做事,他也娶不了张氏。毕竟张家的绣房在县里,也算小有名气。 张氏隐约察觉到姐夫的意思,又看了看丈夫,道: “你要真是做的不开心,那索性就不做了。琅洲去不去的看你,就像咱姐说的,回村也不是不行。” “路都修了,汉生上次来也说了,好几个远一些的镇子都可以跑跑,但他没空,你去帮一把也行。反正你咋决定我都不管,我都支持。” 张氏表明态度,拎着水桶出去。柳氏也赶紧下地,端着水盆离开。 丁文江看着小舅子,压低声音说: “你要还想继续在衙门,要不明儿我去一趟,跟那徐县令好好唠唠。他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不然上面不能让他过来。如果真不是啥好官,早就收拾了,不可能留着。” 柳汉章一边擦脚一边摇头,感激的看着姐夫,道: “谢谢你了姐夫,这事儿还是让我再想想吧。你不用去找他,那徐冬油盐不进,不值得。” 说完,端着水盆出去,只留丁文江一个人坐在炕上。 柳氏回来,夫妻俩上炕躺下。 火炕是下午烧的,所以这会儿并不热,温温的,很解乏。 柳氏给儿子拽了拽被子,靠在丈夫的怀里,小声说: “他爹,你说汉章这事儿……该咋办呢?” “不清楚。”丁文江摇头,伸手搭在媳妇的腰上又道,“他肯定是不想去琅洲,这是板上钉钉了。可在县衙做的不顺心,也是事实。我估摸着还是能忍,不然早就撂挑子回家帮汉生了。” 柳氏长叹口气,有些惋惜的说: “汉章能去县衙,全都靠他自己。十四岁就在外面闯,机缘巧合下进了县衙做衙差。后来卓县令上任,他又正值年轻,县衙成手,这才算真正起来。你说要是不换县令,该有多好。” 丁文江无奈的蹭了蹭媳妇的颈窝。 “那咋可能,卓大人连任两次,十年够久了。他的确该去琅洲,如果不升,那就真的没啥机会,以后只能外派做县令,居无定所,一辈子漂泊。不过他能想着带二弟,我还真是挺意外的。” “是啊,我也觉得。”柳氏说到这儿,碰了他一下,又道,“哎,你说这卓大人会不会是因为咱家琬儿跟永涵的缘故?” 丁文江细细想想,摇摇头,说: “那不可能。朝廷用人是吏部跟皇上来定,永涵就算再得圣心,也不可能左右皇上用人。卓大人不傻,而且步入官场那么多年,不会打这个主意。他要二弟过去,应该就是这十年相处的感情。” “唉,二弟不去,也只能辜负卓大人的好意了。” “那也没有办法。”丁文江拽了拽被子,轻声又道,“睡吧,明儿咱爹娘就该来了。” “好。”柳氏在他怀里翻个身,闭上了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