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夫子有错,做学生的就该提。不能愚孝!”徐致远强调。 丁琬笑着“嗯”了一声,继续说: “你做的对,提醒夫子错了,是你当学生该做的事情。可你需背后告诉夫子,而不是正面硬刚,而且还当着那么多的学生面前,你这不是让夫子下不来台?” 徐致远想反驳,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立场,抿唇把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耿氏叹气,瞅着还跪着的孙儿,挥挥手,道: “致远,你先起来。” “奶,我……” “起来吧。事出有因,是奶没问清楚。”耿氏再次挥挥手,等人起来后又道,“你娘说的没错,夫子有错背地里说,哪能当着学生的面,指着人家鼻尖?这不对。” “是,孙儿知错了。”徐致远垂手站在一旁,没有吱声。 不过孩子心理还是不服气的。 当面说了兴许还能有效果。 背地里,万一夫子怕那些学生的家境,他不是白费唇舌? 当然,这话不能说,不然祖母又该生气了。 徐永涵看着他们娘俩的样子,说是亲母子,都不为过。 放下茶杯,冲徐致远招招手。 等人来到跟前,端详一下,说: “是不是觉得背地里说没有效果,不如当面骂醒夫子?” “……我,我……”徐致远想否认,可打小不撒谎的他,还真是难以启齿。 徐永涵见他这个状态,笑着摇摇头,道: “陈夫子昨天的确夸了你,说你在学堂用功、练武刻苦,也说你胆识过人,敢于那些二世祖正面硬刚。你做的对,京城武学堂的确要整顿。再忍一忍,朝廷可不是拿钱给他们混日子的。” 徐致远听出了二爹话里的意思,重重点头。 京城的武学堂,讲道理应该比辽东府的要好,可如今不如那边,他都觉得说不过去。 耿氏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身,道: “咱们再出去转转,我看看你二叔说的那水田。在咱土庄子,还真没见到水田呢。” 徐致远点点头,挽着祖母的胳膊出去。 丁琬跟在徐永涵身边,压低声音,说: “殿下知道武学堂的事儿?” “知道。” “知道为何不整顿?” 徐永涵伸手搂着她的腰,老神在在的道: “想要把京城平静的水搅浑,不得有些由头?放心,很多事情都要解决,等京城尘埃落定,我就带你还有咱娘回辽东驻守。” “真的假的?” “必须是真的。”徐永涵信誓旦旦。 他并不喜欢京城,相比之下,他才是故土难离的那个。 大周一共八个军营,他可从一开始就瞄着辽东呢。 丁琬听到他这个打算,轻柔的靠着他,说: “好,等都安排好了,我就跟你回去。酒承司那边,我会尽量放手,让他们自己来酿。” “你从旁指导就行,不用亲力亲为。” “嗯,知道了。” 夫妻俩说着体己的小话儿,耿氏也在偷摸跟徐致远道歉。 耿氏为人,敢作敢当,做错就要认。 反倒弄得徐致远不好意思,尴尬的挠头,恨不得挠出个三间瓦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