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啊,为娘日后就指望你了,”柳敏茹见女儿露出娇媚之色,猜想其与安王之事定能成,盈盈而笑道:“区区下堂妇之女,华老太寿辰那日,为娘定会让她在京都无法立足,你且等着,现今暂让其过几日舒坦的,然后再出其不备……” 桃园,清风徐徐,微黄干燥的长发似乎跟其主人般,有些烦躁。 昨日已告知华老太中毒,今日护其更甚不假,可为何不问解毒之法呢? 手里执着书,思绪却想着前世哪些常备的毒药和救治之药,依着脑海的记忆,连个风寒都能病死,可见医学水平有多低了。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的华筝可愁坏了。 绿依见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壮着胆,端着甜汤,小心翼翼地上前。 华筝放下书,笑脸都懒地投个,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事?” 绿依一慌,差点把托盘里的甜汤给撒了,低着头,卑微地回道:“大小姐,这是罗姨娘命人送来的甜汤,因着四少爷身子不适,罗姨娘不便前来请安,请大小姐见谅。” 撇了一眼,淡淡地道:“罗姨娘有心了,把本小姐的那些胭脂水粉都送给罗姨娘,谢谢她的记挂,来日四弟身子好些了,本小姐再去看望。” 绿依应了声,正要将甜汤放下之时,华筝唇角轻轻勾起,就连声音也变得甜脆,“听闻红依病了,这甜汤本小姐赏她的。” 昨夜院子里发生之事桃园里无人不知,可却无人敢言。 现今华筝再赏甜汤,绿依托着的盘子都跟着其手颤了起来。 从小便被柳敏茹精心培养的绿依比谁都清楚高门大宅里的腌臜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当真落到自己身上之时,心里难免慌得很。 有一便有二,华筝眼里容不一颗沙子,她已不是原主,胆怯、单纯和无知与其沾不上边,如若不是实力不够,她还真的不乐意装下去。 在狼群虎穴中,她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是夜,寂静如水止。可只限于桃苑。 次日,华老太病倒的消息传入华筝耳中,连梳洗都未来得及便赶至南苑。 昨日还精神抖擞之人,今日却卧床不起,瞬间苍老败坏如入幕之花,奄奄无息。 杨嬷嬷双眼红肿,发丝散落数根,心神皆累。 老大夫退至一旁,身穿官服的老太医神色凝重,眼神不时瞄向华景阳,几度欲言又止。 “顾太医,有何话您尽管说便是,不必忌讳,本官承受得住。”华景阳亦好不到哪,红丝布满双眸,声音沙哑,唇瓣干裂,可见昨夜定是守了一夜。 彼时,柳敏茹则领着华紫烟及华子康梨花带泪而入,扑到华老太床上痛哭,“娘,您这是怎么了,前日不是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便卧床不起了?儿媳不孝啊,未能侍候好娘,相爷,你罚妾身吧,妾身有罪啊……” 柳敏茹突然出现,且时机如此巧合,言语间竟是透露华老太因无其照顾方病倒的信息。 华紫烟拉着其弟上前求情,楚楚可怜地道:“爹,娘这两日在院子里闭门思过方让下人对祖母照顾不周,还请爹看在此非娘亲有心之失,莫要责怪娘亲。” “爹,这分明就是华筝把祖母给气病的,为何要责怪娘亲?”华子康直接将华筝摆到了面上,重哼一声瞪着华筝,“要不是她回府,祖母怎三番四次动怒,府上怎鸡犬不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