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人们说,就算是去宫里当娘娘都使得,难怪叶汝成当初死活要娶。 且又得了云安公主的眼缘,认作义妹,身份从此不同,谁也不敢再提“青云阁”三个字。 此时已经入秋,云安公主的肚子已经老大,平日里安心待产,极少出门,但自己“义妹”成婚,少不得还是要去叶宅。 太后跟在云安身边,眼珠子像是粘在了云安身上,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阿偌则比太后更小心,两人一左一右地,被白氏笑话是“菩萨身边的左右金刚”。 太后应该听不懂白氏的玩笑,但自从疯了之后,她的笑容倒比从前更多。 回宫时夜已经深了,风承熙下马车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顿,袖子掩住了口。 叶汝真转头让康福去取斗篷,说秋深了,风好冷。 等取来斗篷,风承熙已是谈笑自如,只除了衣袖上多了一点暗色的痕迹。 叶汝真的视线从上面滑过,像是没看见。 噬心蛊,无解。 暂时克制噬心蛊的明心蛊好像也快要失效了。 了然大师用四个字形容风承熙此时的脉相——油尽灯枯。 昔日的仇可以报,但昔日的伤害却永远没办法修复。 风承熙咯血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越来越短,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还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今天席上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只有两岁大,生得玉雪可爱,风承熙抱着他问叶汝真:“你看,瑞皇叔家的那个小孙子,是不是有点像他?” 祭天台之事平息后,风承熙论功行赏,按照约定,给瑞王所有的儿子都分封了土地。 但分封的全是蜀中的土地。 也就是说,现在一整个蜀中被切成了七八块,瑞王的儿子们一人一块。 再加上那份圣旨里说的,子子孙孙皆世袭之,每一代的孙子们还是人人有份。 这么切下去,最后子子孙孙们能得一亩地就算不错了。 瑞王当场哭出了一缸眼泪,但此时后悔也晚了,风承熙已然是大权在握,江山稳固,他要是敢乱动弹一下,风承熙能让他连一亩地都不剩。 瑞王连夜带着家眷赶往京城,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表忠心,说自己这辈子就待在京城不走了,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别再分封了。 叶汝真知道风承熙在想什么。 他已经在考虑过继的事。 “是挺像,不过我觉得这个更可爱。”她当时笑眯眯答,还在孩子脸上捏了一把,孩子张嘴就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别说,乳牙咬人还挺疼。 他们好像已经有了一种默契——若死亡终将来临,那就趁着没死之前尽情快活吧。 次日,两人在御花园摆了桌点心,一边喝着茱萸酒。 秋季菊花盛放,满园皆是菊花凛冽的香气。 郎将大人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小小一团毛茸茸全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鹅,在御花园里称王称霸。 园丁们需要羽林卫守护才能修剪花木。 好在此时鹅大爷们并不想理会人,都在湖中沐着阳光游来游去。 两人在一起照样有说不完的闲天,风承熙枕在叶汝真的膝上,张嘴接过叶汝真递过来的一块绿豆糕。 绿豆糕明明已经快到他的嘴边,却拐了个弯,进了叶汝真嘴里。 风承熙不满意:“……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么甜的吗?最近怎么比我吃得还多?” 要知道宫里的甜食都是按风承熙的口味做的,其甜度足以腻死蚂蚁。 叶汝真又吃了一块,“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不行吗?” 这话刚说完,风承熙便撑起身,一口吻住她。 满嘴都是绿豆糕,甜蜜得要命。 风承熙好不容易放开她,眉眼皆带着笑意:“行,怎么不行?来,再吃一块。” 叶汝真红着脸拿一块糕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玩闹了一阵,叶汝真道:“风承熙,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天很蓝,风很香,叶汝真很近。风承熙觉得这一切再好不过,做什么都行。 叶汝真拿出帕子,把风承熙的眼睛蒙上,在风承熙脑后打了个结。 然后再将风承熙的双手双脚都捆上。 风承熙由她折腾:“我听人说过,有些人穷凶极恶,会蒙着别人的眼睛练飞镖。娘娘,您不会要拿我这么练吧?” “哼,能陪本宫玩,是你的福气。”叶汝真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一会儿就算疼也给本宫忍着,知道吗?” 风承熙忍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