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挺疯,言一色很疼。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会把命交代在床上。 言一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结束的,反正她醒来后,已经是三日后的清晨。 进来伺候她的人,是南横山庄的婢女,似乎是得了迟聿的吩咐,知道她习惯一个人,只端来了洗漱用具、备好热水,没留下来伺候。 言一色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浴房,脱下身上干净的衣裙,整个人没入了舒适清香的浴水中,只留一张嫣红水润的脸在外面。 她浑身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肌肤上留下的痕迹,都快淡到看不出来,而她并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迟聿有私心,想要这些尽可能留得久一点儿,早已经全消退了。 迟聿是神医,再珍贵的药他都有,别说用来消肿化瘀的了。 言一色身上没事儿,但心累,甚至留下了轻微的阴影。 她不想回忆那些魔幻癫狂的画面,虽说她也有享受的时候,但跟后面持续的“生不如死”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了。 言一色现在想到床,没问题,想到迟聿,也可以,但把两个连起来想…… 不能想,一想就头痛,她会从心底冒出一种冲动——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言一色眼中冒着火光,神情却冷的很,少顷,她闭了闭眼,甩掉那些烦人的思绪。 不知怎的,她睡了过去,等恍然惊醒时,她还以为又过了一日,但环视一圈眼前景象,除了水快凉了外,没有什么变化。 一双手拿着棉帕,自后包住言一色冷的肩头,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言一色眼帘垂下,她还没收拾好心情,到底要用什么姿态面对他,于是只好冷漠。 迟聿将她抱出来,亲力亲为伺候好后,将人带到了梳妆台前。 言一色的丝已被内力烘干,柔顺飘逸,细滑如水。 她乖巧坐着,开满芙蓉花的宽袖中,一双纤细素手交握,眉目如画的小脸,出尘脱俗,散着无与伦比的光华。 灵动的美眸垂着,又长又翘的睫羽状若小扇,成为如雪面庞上,唯一的墨色,迟聿一眼扫到,想亲。 他喉结无声滚了下,知道自己不能。 迟聿承认那件事他过分了,也接受言一色不给他好脸,早就做下哄不好就一直哄的准备,为她,愿意把自己放到尘埃里,何况本就是他惹到她了。 但他不后悔,一点也不。 迟聿拿起台上的鹿纹木梳,为言一色梳,温柔又细致。 …… 言一色穿戴好后,坐到了一桌早膳前,放眼看去,丰盛又奢侈。 迟聿亲手为她盛了一碗燕窝,一举一动矜贵优雅,带着令人赏心悦目的贵气。 他身上惯常的冷意和威压都收敛了起来,恨不能头丝儿都是温柔的,生怕言一色不知道他有多小心翼翼地讨好她。 迟聿想喂她吃,言一色伸手夺过,无声拒绝,他连呼吸声都不敢变。 言一色从迟聿来,就没正眼看过他,此时也是,忙着吃自己的,心中对迟聿“从虎变猫”,倒很惊奇,腹诽一句,难得一见啊。 迟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竟然开始吃。 而且重点是,比言一色吃得还快。 言一色借着汤匙的掩饰,嘴角抽了下,这是等着她夸他好好吃饭呢,还是故意来一出苦肉计让她心软? 哼! 言一色收回余光,不想理他,她在某件事上已经心软地够多了! 至于夸他,更别想! …… 饱食一顿后,言一色想干点什么打时间,想起枕头下的小话本,走过去翻找一通后,现没有了。 她转过身,一双波澜不惊的水眸看向迟聿,一言不,就这么看着他。 迟聿贪婪地享受一会儿她的注视,才转身离开,很快,将她想要的东西给了她。 言一色接过来,又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门,迟聿眸光晃了下,抬脚跟上。 一打开门,有好几个身影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