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燕一句话问出,气势恢宏,犹如一块巨石砸入湖中,顷刻间打破室内宁静。 就算是个老迈耳聋的人都听得见。 但苏玦继续喝茶,墨书继续心不在焉,青杀比较好,抬头瞥了她一眼,盼烟头垂得更低。 言燕看众人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乐了,蹦蹦跳跳来到古裳身边,瞅了一眼她脸上处理过的伤口,已经没那么新鲜吓人,进入伤势恢复阶段。 盼烟此时对三人抱拳一礼,沉声道,“三位大人,裳小姐情况既然已经稳定,我便回宫跟娘娘复命了。” 言燕一听,又蹦蹦跳跳来到了盼烟身边,一把揽住她肩膀,冰雪般的脸,却是火一样的热情,“看来裳狐狸精脸上必然留疤,祛不掉了!盼烟,我现在看你有点顺眼啦!” 盼烟冷着脸从言燕的手臂下推离,脸上没有表情,语气没有起伏,“我宁愿不要你的顺眼!” 言燕也不恼,开始在原地转圈圈,独自开心。 苏玦开口,允了盼烟的离开,并对言燕道,“燕姑娘,古裳脸上的伤口会留疤,经青杀调养,能淡到看不出的地步,抹上些脂粉便完全看不见……你可以如此回禀娘娘。” 其实苏玦就是不跟言燕交代这些,也有盼烟将情况对言一色如实以告,之所以说,是在回应言燕之前的问话。 他们都是迟聿的人,若是一直不理会,等于不给言一色身边的人面子。 转圈圈的言燕点点头,拉过盼烟,两人旋风一般离开了轩室,“我们回宫找娘娘啦!” 言燕竟是没提苏玦写文书呈给言一色的事情。 言燕和盼烟离开,室内再次静下来,苏玦玉颜温润,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朗,若雨后天空的澄澈,他浅啄一口杯中茶,似霎时觉得索然无味,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古裳面前,垂下眼睑,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心中好像有复杂深沉的情绪涌动,怜爱之情似有若无。 他的情绪隐秘,青杀是瞧不出来,但墨书凭直觉察觉到一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涟漪。 他觉得苏玦经历了昨夜之事后,变得有些奇怪,身上出现了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神秘、庞大、看不透,给人一种心底生凉的感觉。 青杀有心打破室内沉寂,扬声问,“怎么着?你们想让她何时醒?这也算是个小祖宗,京城她势弱,没有根基,荒月可有一堆她的拥趸,她还要靠完美无瑕的脸蛋让他们朝圣一样对自己呢!这要醒来,现自己的脸……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对她来说,毁容堪比失贞,定然疯大闹!再有无隐那紫蛇推波助澜,一场火拼免不了。” 墨书盯着苏玦,意有所指开口,“我们会怕?有人巴不得无隐动!” 青杀会意,侧目看向了苏玦的背影,没错,他一腔怒意憋屈正无处泄,无隐算计了他,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 苏玦嗓音低哑,“让她多睡一会儿……她和无隐昨夜去见娘娘,生了什么?” 墨书闻言心下一紧,因为他听出了苏玦对古裳的怜惜,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担忧,他知道娘娘的所作所为后,会不会对娘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苏玦忠于陛下这一点不用怀疑,只要是陛下的命令,哪怕对娘娘舍命相护也无怨言,但单论他对娘娘的敬意……这就有点微妙了。 墨书斟酌了一番用词,正要开口,旁边的青杀突然抢戏,“无隐带着她在雪地深坑里待了一夜,不过因无隐保护,没受什么伤,但多少身体有些影响,毕竟天寒地冻……清早,娘娘把他们救了上来,她醒来便怒了,因为昨夜她是被娘娘一铁铲打下坑里的,这一闹,就和阻止她的盼烟打起来了。” “至于无隐,冻伤,不严重,我猜着是在用苦肉计,应该冲娘娘去的。” 墨书听完青杀的话,冷笑,“言简意赅学不会?非要将事情说得又臭又长?” 青杀反驳,“这叫事无巨细!” 墨书瞥了一眼苏玦的背影,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的一句话,念及一件重要紧急的事,也懒得揣摩他的心思,干脆破罐子破摔! “苏玦,昨夜因为一个意外,娘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