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一色背后的迟聿,凉薄阴戾的目光如有实质,仿佛生出了尖刺,直戳言一色脊梁骨。 他回神医谷?那在她身边的自己是什么,鬼吗? 他娶妻?他这个要当新郎官的男方怎么不知道?他从未说过娶她的话,她更未答应过他的求娶!他成哪门子鬼亲? 要不是时机地方不合适,迟聿此时一定把言一色拎到自己面前,非让她把那句不负责的话解释清楚不可! 迟聿的目光是相当有杀伤力的,言一色对‘危险’又惯常敏感,被这么chiluo裸的犀利目光戳背可真不好受,她脸上笑嘻嘻,心里在骂天。 对面云音狠狠一怔,神色不解,更多的是不信,“他要娶妻?” 言一色颔首,手撑着下巴,作沉思状,仿佛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云音相信,“啊……仲秋宫宴上,他受寒太子相邀去了,因为牵涉到九公主被杀一事,和自己的婢女困在了宫中,当时淑贵妃想为难他的婢女,他不得已就说出了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哦。” 云音还真不知道这事,目露迷茫和惊疑。 言一色继续道,“当时阳慧长公主、寒太子、陛下、淑贵妃都在场,都能作证,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问问,就知我有没骗你。” 云音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不损无双美貌和风华气质。 言一色见她难过,情绪低沉,似是出于好心,语重心长地劝道,“云姑娘,看开些,玉公子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绝顶男人,但他如今都要娶妻了,你还纠缠追逐做什么?难道你想给他做妾?” 云音听罢不语,温和地笑了笑,看不出任何情绪,“言姑娘通透……恕我冒昧,你和他如何认识的?听说,你对他也……” 云音顿住话音,她知道自己未说出口的话言一色一定能明白。 言一色确实明白,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吹的她颈前的披风带子狂旋飞舞,她神色间流露出几分苍凉和不舍,“我与他相遇很美好,只是最终有缘无分,他不愿为了我抛弃自己的未婚妻,我也不愿成全他做他的妾,所以就……” 她一耸肩膀,浑不在意地又道,“恩断义绝,日后再不相见了呗。” 言一色戏很足,神态语气皆是情真意切。 云音哪怕想不信,都找不到任何由头。 她出神地望着言一色,一时不言,似是不知如何劝慰。 倒是言一色转身,洒脱地挥了挥手,“我回去了,云姑娘莫要再吹笛,早些休息。” 言一色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开,云音看了一会儿他们二人的背影,捏紧紫竹笛,关上窗,走回了床边,暗自想着言轻果然不简单,听到了她的曲子还能醒着,明显是破了她笛音的催眠之力,不愧是能在武功上碾压音容的人。 她召来了自己的隐卫,冷静地吩咐,“去查玉叱觉身边有没有一个是他未婚妻的女人。” “属下领命。” …… 迟聿跟在言一色后头进了房,甩袖带上了房门,一眼瞅准言一色的披风领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