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大街小巷,终于出了城门。 两人一人带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站在高高的折柳亭中,迎着扑面而来的和煦微风,最后遥望了一眼远方的城门。 他已经想明白了,他想复仇,想报答大小姐的恩情,最靠谱的方式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他需要权势和地位,而这一切,他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大小姐已经为他做的够多,剩下的,该他自己来了。 言辞握紧了拳,容貌青嫩,绝色清冷,神情坚毅如石,“石英,我们走。” 王白粗犷难看的脸上,绽开热烈的笑,声如洪钟,“是,大哥!” …… 言辞和王白就这么安全无虞地离开了丛京,离开了丛京百里外,奔赴自己的追求之地。 二人一路都没有遭遇慕子今和南易的追杀,倒不是他们幸运,而是迟聿间接帮了他们。 因为迟聿在一段时间的筹备后,终于对钰王府和南家本家在京的产业、暗桩下手了! 慕子今和南易忙于应付,根本无暇顾及言辞和王白,这两条小鱼小虾的生死。 …… 钰王府内,已经接连几日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气氛。 书房里,南易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身形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他今日穿的并非是他独爱的大红衣袍,而是一件颜色深沉的衣衫,左胳膊的袖子下方空空荡荡,明显是断了一只小臂。 他下巴上冒出了胡茬,没心情也没功夫清理,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憔悴了好几岁,再不见故日的意气风。 侍卫佩风脚步沉重地走进来,在南易耳边禀告了什么,南易讥诮一笑,倒真如他所料。 杀伐果断,每击必胜,果然是迟聿的风格。 南易转头,望向站在窗前,安然静默,不知在想什么的慕子今。 慕子今背对着南易,穿着一袭天青色绣白鹤的锦袍,身姿雅然,气息平和,他仿佛是一场龙卷风中的暴风眼,任周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他自平稳如水,风和日丽。 “南家本家最大的一处消息暗桩被迟聿挑了。” 慕子今缓缓回身,闻言倒是释然笑了,“好了,胜负已定,我们已经输了,我会将自己的人撤回来。” 南易一听,素来风流多情的脸庞,白皱,像一张长久浸泡在水中的纸,失了所有色彩和风姿。 他想起昨夜就到他手中的密信,密信是他的大哥亲手写就,语气悲凉道,“我不是迟聿的对手,钰王府已经保不住了,而南家本家已经下了指示,不会派人助我,任我自生自灭。” 南易话落,瞥了一眼自己被迟聿砍掉的手臂,“自生自灭?哈哈,迟聿知道了我曾对言轻下杀手,绝不会留我活路,我的下场只有死,而我一旦死了,本家就有理由派我大哥,南家少主来丛京了。” “今世子,你说,我大哥是不是正巴不得我早些死。” 慕子今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南易不需要他的安慰和劝解,南易要的只是有个人听他倾诉。 “你和南家人阻拦了他的消息传送,我本以为迟聿也不过是心中怒,情绪过了也就算了,眼下不是他对南家、对我下手的好时机,他该需要一年半载的筹备,再下令行动,但我错了,看错了迟聿这个人,也看错了他的本事和势力。” “我在京中的几个主要暗桩已经都被他查到拔出,钰王府早已是强弩之末,至于本家在京的产业和暗桩,多亏今世子你,才不至于损失惨重。” 慕子今并不否认,他母亲慕王妃和南家主母是姐妹,他和南少主则是表兄弟,互相帮衬是常态,这次哪怕南少主没有拜托他出手护下在京的南家暗桩产业,他也会主动去帮。 他已经尽力,但眼下连南家最大的暗桩都被毁灭,意味着他已经输了,如今这场对弈,到底是继续还是就此终止,主动权掌握在迟聿手里。 而不管迟聿打算赶尽杀绝,还是点到为止,在他向南家挑衅宣战时,就意味他将迎来一个dàmá烦——南少主会接替南易,坐镇丛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