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最后半句话,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最为排名最靠后的副校长,他分管的事务也不算太少,学校党群办,后勤,工会,还有人事,都是他负责管的。 但许广汉和一般的领导不一样,既不会安排自己的人手,也不怎么干涉这些部门的工作,只要求别出大错就行了,基本上和无为之治差不多了。 田香兰盯着丈夫说,“那可太好了,广汉,那我就偷懒一回了?” 许广汉没想到妻子还当真了,但这梯子是他自己架上去的,也不好说推脱的话了,“成,我要是办的不好,你可别埋怨我啊!” 许俊生没觉得筹办一个婚礼有啥难的,他说,“爸,您要是忙,这事儿您也不管了,我自个来就行了。” “爷爷,您把要请的宾客名单给我,爸妈你们也一样,这样我心里有个数,到时候大概能来多少人,菜品有我那两个同学帮忙,至于酒水,我也能联系到人。” 许广汉笑着说,“那敢情好,俊生,你有需要帮忙的,就告诉爸爸啊。” 许俊生说,“爸,您就擎好吧,只管掏钱就行了。” 田香兰在旁边听了,倒是难得的没插嘴,普通老百姓办喜事儿准得花钱,因为彼此走礼都特别少,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根本花不着自己的钱,份子钱就足够了,比如老大俊昌结婚的时候,一共办了十几桌酒席,最后来的人太多坐不下,好多都是丢下红包就走了。 最后一算,好家伙,份子钱都是酒席钱的好几倍了。 不管许俊生怎么办,反正最后干赚不赔。 过了两天,许俊生把来客名单都撰抄好了,能有一百来人,差不多十几桌。 这下他心里就有谱了。 休班的时候,他去找沈文武商量这事儿,说,“文武,等下个月这天儿就冷了,到时候不能让客人吹冷风吃喜宴吧,你知道哪有搭喜棚子的吗?” 沈文武是前年春天结得婚,那时候不冷也不热,没扎喜棚子,这事儿还真不知道,他说,“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老北京都有专门的棚铺,现在根本见不着了,要不,咱们去找大强问问?” 他说的这个大强,全名胡志强,是俩人的小学同学,现在是国营饭店的大厨,沈文武婚礼的酒席,就是由他来掌勺的。 “好。” 他俩骑车来到天坛医院对面的一家饭店,国营饭店一般不供应早餐,大厨们上班都晚,胡志强刚到,工作服都还没换呢。 一听到这事儿,他说,“嗨,这不容易吗,我认识一帮人,专门给人扎喜棚子,前儿我路过青云胡同的时候,还碰上了,他们那头儿姓赵,俊生,你安心等着吧,我托人给他带个话,让他上门找你去!” 许俊生笑了笑,猛拍了一下大强的肩膀,“那成,这可帮了大忙了,大强,回头我一定专门请你搓一顿啊。” 胡志强说,“咱们这关系,你客气啥,俊生,你结婚要摆多少桌?” 许俊生回答,“能来一百五十多个人,也就十几桌吧。” 胡志强说,“这还少啊,现在办喜事,超过十桌的都不多,一般也就五六桌,这么多人,需要的东西可不少,海参鲍鱼这些要不要?” 许俊生说,“要,一辈子就这一回,大强,你抽空给我列个菜单吧,需要买多少原料,每桌合起来大致需要多少钱也算好,多算了没事儿,千万别给我少算啊!” 胡志强嘿嘿笑了,“你自己的婚宴酒席,你还要扒一层皮咋的,成,我知道了。” 转天,傍晚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主动找上门了,说他姓赵,是专门帮人扎喜棚子的,许俊生赶紧把人请进来,赵师傅围着院子走了一遭,笑着说,“您这地方大,怎么扎都行,要是喜房在西边,就靠着东边扎棚子?” 许俊生说,“那咱们定个时间?” 赵师傅说,“成,提前两三天就行了。” 许俊生和林雨珍的大喜日子是十二月九日,订好了七日这天,赵师傅带着东西和其他工人师傅来扎棚子。 喜棚和酒席的事儿都办的差不多了,许俊生开始折腾起自个儿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