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墙角。 姜彻恰巧路过,不像寻常插班生那样唯唯诺诺,反倒嚣张肆意。 他斜眼瞥着几个高年级学生,啧啧有声, “连小姑娘的钱都要, 你们可真丢人。” 话说的随意,动作却不随意。 他随手抓起来一个高年级混混的头发, 猛然将墙上撞去,嬉笑着环视一圈, 扯了扯自己昂贵的衬衫。 “要个几十一百的多没意思, 下次换换对象, 来找你小爷要钱,小爷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赏你两个子。” 完事后, 他将脏兮兮的校服脱下来甩在汗涔涔的右肩,懒散的盯着宋轻沉。 “看你有点眼熟, 叫什么, 哪个班的?” 宋轻沉蠕动唇角, 想说话,又听到少年不在意的嗤笑,“算了,问出来麻烦,下次回家找人搭个伴,走了。” 她抬头,姜彻半边身影跨进薄暮金边里,憧憧树影与人影交错,自她脚下滑走。 那场见义勇为,有人把他走向夕阳中的背影拍下来发到了校内论坛,从此以后,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转校生姜彻是个狠角色,不好惹,也不能惹。 没有人知道这场事件里还有一个宋轻沉,包括姜彻。 被人问起,他懒洋洋的回答,“大概是一时兴起?” 他的一时兴起,却让她始终惦记。 不偏不倚,恰好三年。 三年里,宋轻沉躲进角落,像藏进背影缝隙中的蔓草,偷偷生根、发芽,循着他的步履长成一片繁茂的绿地,小心翼翼的描绘他的足迹。 她知道姜彻喜欢打游戏、每天下午放学会呼朋引伴的去打篮球; 知道他会抱着吉他低哑地唱歌,偶尔出去接商演; 知道他不爱吃早饭,却喜欢在大课间吃巧克力…… 只因为,沉默的陪上国服工具人是她。 白天送巧克力,放学后藏在旁边的小树林中,给他留下水和毛巾的也是她。 制作发光手幅,请求路人帮忙在他唱歌时举起他名字的人还是她。 那些都是她。 中考成绩下来后,宋轻沉迟迟没有报志愿,也没有去联系学校。 周池妄告诉她七中能上,她却犹豫地回,“再等等吧。” 她等到了报志愿的最后一天。 得知姜彻也去七中,这才满心欢喜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轻沉的日记也终于姜彻。 上了高中后,出现他身边的女生,长达一个月,短则三天,她们的名字陆陆续续出现在宋轻沉的日记本上。 还有蒋乔。 她的名字出现次数最多。 旧日记本里最后一篇,恰好停在3月25日,姜彻的生日。 那天,宋轻沉挑了一双运动护腕,站在七班的后面徘徊了半个课间,才趁着中午放学班里没人时放在了姜彻的桌上。 只是第二天,这双护腕出现在了蒋乔手上。 她站在护栏的另一头,听见有人问蒋乔,“今天练习三步上篮,你还专门买了个护腕?” 蒋乔笑的欢欣,“可能是哪个女生送给阿彻的吧,我借过来用用。” “姜彻对你可真好啊,你真的不考虑跟他处处吗?” 蒋乔连连摇手,“阿彻是好朋友嘛,昨天晚上生日宴会上,他还许愿要跟我当一辈子异性朋友。” 宋轻沉第一次意识到,钝化的酸涩这般难忍。 它们无孔不入。 顺着毛孔钻入肌肤,扎进血管,涌上心头,麻胀感遍及全身。 她站在空旷的操场角落摘下眼镜,抹了一把眼睛。 在她思考应当送什么礼物给姜彻的一个小时里,他大概在决定如何把蒋乔加入他的生日愿望中。 这本就是一份没有指望得到回应的心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