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一直守在屋外,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男女有别,没有男子深夜停留在女子闺房的道理,只因君临知道齐天柱和鱼儿关系之深,已形同父女,因此容齐天柱进去安抚鱼儿,自己反倒守在外面。 君临见齐天柱出来,一躬到底,行了大礼。 齐天柱慌忙扶起,说道:“君庄主,何必行此大礼。” 君临望向屋子,叹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齐天柱也曾是个父亲,便即明白,君临所谢为何。 乃是这些年他所不能够做到的陪伴与救赎。 夜风萧瑟,齐天柱深叹,救赎了鱼儿,如今能救赎鱼儿的又哪里是他。 他双手合十抵在额前:“求我佛慈悲,渡我等苦难。” 如鱼化龙(三) 翌日,真应了齐天柱的话,杭州来了人,携了贺礼和信件来谒鱼儿。 鱼儿接过礼来,是一副画卷。她拆开信件来看,是花莲所书,上边问她近况如何,是否受过委屈,何时有空到杭州来游玩,快到末尾才提起那贺礼。原来这是花莲亲自动笔,作了这幅画送她为贺礼。 鱼儿拆开画卷,问道:“花莲有没有说过什么。” 那人道:“少爷说他神思倦乏,心绪难振,不便远游,不能亲自过来,请姑娘见谅。” 鱼儿知道花莲还没缓过来,便不多言。 那画摊开来,画的原是烟雨楼的那处宅院。齐天柱在练武,花莲和阳春在檐上较量轻功,她与唐麟趾在对练,厌离,清酒,流岫围坐在桌前相谈甚欢。无论人景,皆是栩栩如生。 鱼儿指尖拂上画中那人的面容,一点点抚摸,将画抱在了怀里。那送信的人已静静退了出去。 过了几日,阳春不走正门,飞檐走壁,入了九霄山庄,被当贼人捉拿,闹了一出乌龙。 鱼儿道:“你好生生走正门,必然待你为上宾,却偏偏要走偏门。” 阳春还是往日那般嬉笑,说道:“我这老毛病了。” 鱼儿嘴角微微翘了一翘,给阳春倒茶,打量他,见他黑了一些,想来是在外奔波给晒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