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处院子前时,那家里的孩子在院里玩闹,手中把着一只竹蜻蜓,一失手被风扬到了大道上,她追着跑了出来,小身子踉踉跄跄,一个不注意跌倒在地。 莫问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又走去将那竹蜻蜓捡来,要还给这孩子时,家中的妇人急跑出来,一把抱紧自家的孩子。 莫问拿着竹蜻蜓道:“给你。” 那孩子伸了手要来接,被妇人一把按下去。妇人如同母鸡一样,将幼崽完全纳在羽翼之下,她面对着莫问是戒备十足,却又隐藏不住心中的慌张恐惧。 妇人道:“多,多谢大人。” 妇人颤着手来接,而后向三人告了退,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返回到屋中。 三人继续往前走,离开时,鱼儿瞥见那妇人放下孩子,迅速丢开手中的竹蜻蜓,如避蛇蝎,而后更是慌急的合上了大门。 鱼儿见了,蹙起秀眉,心中像是堵着什么似的不畅快。 莫问和紫芝等人都出力来救治村民,这群人对着紫芝等人‘神医姑娘’前‘神医姑娘’后,热切恭敬,对着莫问却是如视虎狼,避之不及!未免太过虚伪刻薄! 可鱼儿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这些村民的,他们为人所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整日面临蛊毒折磨,对莫问产生怀疑,惶恐躲避,实也是人之常情。 思来想去,鱼儿心中只剩满满的无奈,方才清酒挑起的一波暖意,她还来不及细思,便已散去,又不禁怅然若失。 清酒与莫问在前倒是浑不在意,两人如闲聊一般,清酒笑道:“你不如把这身衣裳换了,村民怕你跟怕什么似的。” 莫问拉了拉自己衣裳,倒似在认真考虑。 三人走到村南一户人家,在屋外便听得隐隐的低泣声。 三人寻声进入一间屋子,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人,脸色发黑,已无出气,其衣襟敞开,紫芝正在床边为其药敷行针,泽兰在一旁帮手拿药递针,把住穴脉。 紫芝额上满是冷汗,眉头紧蹙,神色郑重,每一次落针都要犹疑再三,并不轻松。 床尾站了两个妇人,一名孩童。其中一人是那申大婶,另一人较为年轻,也是一脸病容,望着床榻上的人满面哀戚,是这病人的妻子。两妇人呜呜咽咽,不敢高声哀哭,恐打搅了紫芝救人。桌旁还坐着一位老人,一手搭在桌上,佝偻着背,神色凝重,是这病人的爹。 莫问走来,问泽兰道:“如何了?” 泽兰顾忌着一旁的两个妇人,将声音压的极低:“蛊虫入了心脉,精血将空,药石难治。我们一行弟子全是药门的,门中行针一技并不熟悉,否则行针封住他全身经脉,遏制蛊虫,不说救他,至少能拖延到我们找到凝血花。”M.bOwUChiNA.COm